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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身世(2 / 2)

他们执佛礼,行走在高台之外,从南到北,而后盘坐在高台之下的雪地里,庄严而肃穆的诵经祈福。

周围的文武百官也都跟着跪下身来,口中念念有词。

程墨也随老御史跪下身来,哪怕知道这祈福不过是老皇帝一种安慰天下民心的手段,可老御史依旧虔诚。

若是真有神灵,能听到他们虔诚祈福,让百姓脱离苦难,那真心祈福有何不可?

程墨身下一片冰凉,却耐心听着高台之上闻人涟念得祈福颂词。

很快,风门寺僧人的祈福仪式告一段落,他们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去。

所有人总算入了承天大殿。

程墨松了一口气:“爹,这皇宫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差点没被冻死。”

老御史瞧瞧喊了宫女,为程墨的暖手炉里换上了几块新炭。

程墨这才又舒坦了些,便见左公丞这时捧了一本册子上前。

“陛下,这时国师昨夜窥星辰,起国运之卦算出来的。陛下您请过目。”左公丞递上的一纸明黄被掌事太监递送给老皇帝。

程墨好奇:“爹,本朝还有国师?”

“国师乃是钦天监首座之称,他们一行深居城外卧龙山,为陛下窥星辰,探国运,少有出山。

为父为官数十载,所见也不过寥寥。”老御史压低声音讲解。

老皇帝打开,隐有笑意:“祈天之福,以天作之福尽孝天地,天降甘霖,福泽百姓。可知国师此意何解?”

左公丞道:“国师道天作之福乃出自帝王敕令,陛下,您与皇后娘娘便是天作之合,如您如太子,便是这天地之间最能福泽百姓之人。”

“可朕年逾花甲,太子如今远在江南。朕要如何再寻一桩天作之合?”老皇帝目光扫过殿前文武百官:“众位爱卿可有良策?”

闻言,礼部一位官员上前,望着不远处立在高台上的竹立身影,道:“陛下,您看左公之子礼部尚书大人闻人大人如何?”

老皇帝眼眸骤然一亮:“不错,以天下第一公子美名,若成其姻缘,的确是一桩天作之合。”

“陛下,犬子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赞誉。”左公丞诚惶诚恐,又道不敢当。

老皇帝大笑出声:“左公莫要谦虚,你这儿子在京城可是人人羡慕的紧,朕的太子若有你这儿子半分荣光,朕也就欣慰了。

说吧,你想要与哪户人家做儿女亲家,今日无论那人是谁,只要家中有适龄未婚女儿,朕都做主为闻人爱卿赐婚。”

“多谢陛下金口玉言,许天作之合。只是臣有罪!”左公丞跪下身来。

程墨自从知晓左公丞人前人后两个样后,再看此人便只觉他是伪君子。

“爹,你说左公这是又要演的哪一出?”

老御史闲适自在,与临近的林御史正在闲聊,闻言随口道:“管他唱的哪出,总之你我看戏便是。”

可话音刚落,就听上首老皇帝亲自上前将左公丞扶起身来。

“左公为国为民十数载,何罪之有?”

左公一脸愧色:“臣当年与那程恒昌推心置腹,引为知己,早已为我儿涟定下亲事,便是程恒昌三女儿,如今程恒昌已下大狱,他女儿摇身一变成了他人之女。如此,臣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先行告罪!”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程墨与老御史更是对视一眼。

糟糕,这伪君子是冲着她来的!

程墨猛然回头看向高台之上的闻人涟,很好,这便是你向我刺来的第一刀吗?

闻人涟一直在看她,与之对望时,微微张口,用嘴型说了两个字。

等我!

等什么,等老皇帝下旨降罪吗?

程墨连忙对身侧老御史道:“爹,不管一会左公丞说什么,你只说不知晓我的身世便好。”

剩下的都交给她,程墨眼神变换,快速想着对策。

老皇帝却是摇头,又赞许道:“左公想来是重情重义,可朕不想即便是罪臣之女,你还愿遵守这旧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臣常教导儿子做人为官,最重要的便是守信重诺,答应陛下便不可辜负陛下,许诺的事便是粉身碎骨也需完成。”

闻言,老皇帝一脸感慨:“你提及程恒昌此人,朕对你多有不满。可经你一言,朕尚觉他怎么说也是朕当年亲点的状元之身。他的长女乃是朕的太子妃,哪怕如今亡故,入的也是皇家陵园。

要说当年他之罪,实则是为那乱臣之女口不择言,出言不逊。朕不杀他,是念在他曾是与你一般是朕的左膀右臂。

朕是真心舍不得啊!”

说完,老皇帝下令道:“来人啊,将程恒昌带过来,朕倒是要问问他是否有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