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位公子,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亦不想再提了。”
婶娘依然为难,不想说出真相,想就此蒙混过去。她望着苏木手中的钱袋子,一步步的试探着苏木的底线。
苏木一听,立马收回了钱袋子,道:
“行,不说也行,那你们走吧,若不是沈掌柜相托,我才懒的管你们,早把你们轰走了。你们可不知道我是谁吧?”
婶娘侧眼怯怯的打量了一下苏木,眉宇轩昂,身姿挺拔,看着像是个武人。
“莫不是官爷?”
“哼!我乃雍北将军苏木!而今镇守雍城的苏云是我大哥!你们在村里,没听说过亦正常,若不是看在沈掌柜的面子上,怕是你们在清水村都莫想呆下去。”
婶娘虽不知官爷和军爷的区别,但还是吓的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将军饶命,小的只是没辙了,这才想起沈掌柜的来,我们族里,人稀无能,如今也只能靠她救济救济了。”
“救济?有你们这么救济的吗?”
苏木横眉冷扫一眼婶娘,吓的她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竟惹上了这么一个大的军爷,想着沈虞经商,不过是银钱多些,靠山肯定是没有的,过来讹她几下,想必也是很容易得手的。
今日看来是要交待在这里了,要么说出真相,要么拿钱走人。
那,应该还是拿钱走人比较实惠些。真相,它就是真相,说出来了又如何。
婶娘思索了片刻,弱弱道:“小的家里实在是穷,实在是没办法......”
“别饶弯子!”苏木喝道,
婶娘身子一抖,继续说道:“当年沈虞的父亲,家里亦穷,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母亲得了急病,需要请大夫,我......我......她那爹下地干活,我这一时也未来的急去请,拖了半日......”
“只是如此?”苏木再次喝道,
“没......她爹求我们借钱,我们没借,到了傍晚,她母亲便......便不行了......”
婶娘急急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这病如此之急。”
苏木:“所以说,是你们有钱不借?还是人命关天,漠不关心?”
婶娘:“都......都有。”
苏木:“怪不得他们与你们断了关系。”
苏木深运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道:“当时沈虞可知?”
婶娘道:“那时她还小,或许不知。”
苏木喝道:“她知!不然怎会如此嫌你们!”
“她她她,确实还小。”
婶娘松了一口气,总算说完了,然后直直的盯着苏木手里的银袋子。
苏木从银袋子里拿出五锭银子,扔在地上,道:“滚!”
“不是十两吗?”
一道冷冽的眼光扫向婶娘:
“十两是叫你们说出真相,既然此事与你们有关,那就只有这么多。我不过是替沈掌柜保住你们的小命罢了!我可不希望她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
每月五两,足以让他们在清水村过一个安享晚年了,婶娘的贪心叫苏木厌恶。
他给了石头一个眼神,径直回了屋里。
石头下逐客令:“拿了钱,还不快走!”
婶娘忙捡起地上的五锭银子,拖着木板车,出了望虞坊的院子。
石头一脚将门踹上,嘴里愤愤道:“竟有这样的亲人,我宁可不要!”
有些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有些亲人,鬼都不如。
到了傍晚时分,苏木去找沈虞。邀功。
沈虞早已在屋内等着他,她知道他肯定会来。
沈虞泡好了茶,坐在桌边,道:“今日多谢小公子出手,此事沈虞不便出面。”
苏木坐下,回道:“我知道。”
沈虞问道:“你是如何打发的?”
苏木舔了舔唇,他不知道要不要将沈母的真相告诉她,道:“当然是用银子。”
沈虞早已猜到,苏木肯定是用的此法,道:“这是个无底洞。”
苏木:“没多少钱,每个月五两,就当买个清净。”
沈虞:“嗯。”
确实没多少钱,但是沈虞就是不想给,或者说,就是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此事苏木出面解决了,亦好。五两银子对苏木和沈虞来说,可能是甚至一顿茶钱都不够。
苏木看着不再说话的沈虞,想着或许此事还是莫告诉她的为好,增添她的痛苦,就让她一直恨着那对狼心狗肺的婶娘和老叔吧。
苏木希望沈虞往后的世界里,都是清净的,都是像他和玉灵这种,只会爱着她的人。
从山上回来,发生此事,肯定会叫她心烦,苏木问道:“你昨夜睡的可好?”
沈虞擡头,瞪着眼睛,皱着眉头,紧紧抿唇,望着苏木,苏木哈哈一笑,道:
“怎么了?我只是问你昨夜睡的可好。”
苏木知道了,昨夜他去敲门,沈虞一定未睡,不然为何会有如此表情。
沈虞逃,他追,这让他觉得有趣了起来。这个女人,他一定会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