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夜色如墨，湖面宛如一面镜子，静静地映照着天空中稀疏的星光。
白子画注视着湖边坐着的人影，擡步走过去。
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
“还在怪我啊。”白子画此话一出，檀凡淡声反问。
“为何要怪你？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不过是什么都没做罢了。”
面对檀凡的阴阳怪气，白子画只是道：“你虽隐居于此，但是以你冠绝天下的观微之术，怎么会不知道我来了呢？”
“如果真的还怪我的话，早就避而不见了。”
“你以前最厌恶人性的丑陋，没想到如今却能在凡间隐居。”
“我这段时间去了很多地方，可比那个冷冰冰的绝情殿强多了。”檀凡真是哪一句都夹杂着讽刺。
白子画沉默良久：“你变了。”
檀凡不屑一笑：“早就变了，每个人都变了，只不过是你还没察觉到。”
随后顿了一下：“你一贯铁石心肠，不与人接近，没想到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这丫头禀赋特异，恐怕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还有你那个师妹，她可不是一般人，你不是最正邪分明了吗？”
“子画，我真不明白，你现在是给自己找乐子吗？还是给自己找麻烦？”
白子画面色不变：“小骨心性单纯，师妹也是嫉恶如仇，此次太白门一事儿将她们两个也牵扯了进来，所以我希望能够尽快查明真相。”
“我如今不问世事，如何才能帮到你呢？”檀凡一副找他也没用的样子。
“我想请你看看这个。”白子画将秘籍的残缺角递给檀凡，看檀凡看过却声称自己不知道。
白子画再次询问，可知道有什么禁术短时间内不被发现，檀凡说没有。
“子画，我从未见你如此对一个人紧张，这一次，你却为了这两个丫头来找我？”
“小骨是我徒弟，至于师妹，师父如今不在了，她也由我亲自教导，我自然要对她们负责。”白子画很是坦荡。
“好一个负责呐。”檀凡拍了拍衣袍，站起来转身看向白子画。
“我知道在你长留上仙眼里，向来只有责任，只有对与错，可这次也是如此吗？”
“你绝七情六欲，但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你对你的徒弟真的只是师徒之情吗？”
“檀凡！”白子画冷声道。
“怎么？你是不敢认了？”檀凡嗤笑一声。
“你那个师妹是七杀中人，按照你的对错，无论她是否做过伤害长留的事，以你的性格都会将她逐出长留。”
“可你不仅让她留了下来，还向众人隐瞒了，你到底是在乎她是你师父认的最后一个徒弟，还是在乎你小徒弟的心情？”
白子画没有回答，只是道：“对紫薰，你还是放不下。”
“爱一个人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檀凡神色冷凝，随后顿了一下道。
“子画，我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你动情了，你会为了她舍弃长留掌门之位吗？”
“我不会动情。”白子画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完自己就愣了一下，转而道。
“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的世界里只有应不应该，没有愿不愿意。”
檀凡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自嘲的摇了摇头：“你可真是绝情啊，也罢，多说无意，你对自己都没有怜悯之情，更何况对他人呢？”
白子画没再开口，两人相对，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