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依旧害怕爸爸妈妈回家,满脸疲惫地数落我的时刻。
依旧在痛苦中安抚自己,在每个坚持不住的夜晚蒙着被子失声痛哭,在一声声“你怎么是这副德性”的批判里渐渐死心。
然后平淡地重复以上的每一天。直到她出现。我在想,没有我出现的,她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做个懂事的女孩,然后被孤独打磨,越来越懂事。依旧保持她的优秀。
有一个她爱,也很爱她的人出现,两个人经历了一切,结婚,生孩子,组成一个家庭。
她依旧真诚,善良,坚定,包容,可爱。
或许我只是恰巧出现,给她递上了一束桔梗花,象征纯洁的爱的桔梗花。
20年余下的时光,我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只要自己还算愉快地活着,就不再考虑别的事情。我们没有留下一张合照。上了高三,我申请了住宿,自愿和别的班的人拼宿舍。我觉得在哪儿住都无所谓了,我只想少走动。21年高考,我考上了外省的本科,这是我自己最满意的结局。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我终究没有忍住,去她家门口逛了几圈,发现他们似乎不住这里了。毕业的时候,班上一位我觉得还算比较熟的女生跟我表了白,我拒绝了,只留了三个高中同学的联系方式,把所有家校群和高中有关的人通通删光。我当然忘不了姐姐。
大学的生活也是没什么波澜,除了我可以随便翻书我的妈妈把书从出库拎上来给我解开的时候,我说,还是卖光吧。她笑着说我有毛病。这次她说得对。这个时候,她大概已经大学毕业了,是工作了,还是在读研我不清楚,我似乎从来没有完完整整地留下过能和她一直保持联系的东西。
我决定亲手把一些和她相关还留在我身边的东西都毁掉。去年年底从学校回到家,我整理自己的东西
我找到了那个电池基本报废的苹果,插上电源,开机了,密码还是她的生日。
我看到相册里的一张张截图,我又哭又笑,一千多张图片看到最后,我已经趴在桌子上快要缺氧昏厥。我把手机彻底踩碎,扔掉,与她的一切就这样彻底烟消云散。
除了回忆,以及爱的触感。
波特诺姆有两句话,我很喜欢“回忆是唯一真实的遗产”
“当生命轰然倒塌时,再看其是何种模样”
踩碎的一瞬间,又是一阵久违的恍惚
哦,原来已经五年了原来疫情已经三年了,原来这么快啊
我想到,挪威的森林里,直子在月光下把自己的一切给渡边看。
我想到,陈清扬是怎么差点爱上王二的。
我想到,《心》里那位自责的先生,死掉的k。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当初都是预兆不成
如果当初我把这些,换成he,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历史了
我想原谅我自己。
我无数次揣度姐姐离去的真正原因,每次的结果,都是“本来就应该这样的”
要说鼠鼠的青春比较灰暗,也不对,不是灰暗,是比较平淡。
鼠鼠也有自己的高光时刻,就拿高中来说,鼠鼠给全校运动会的入场式写开幕词,带着文科班东拼西凑的几个男生组成的篮球队进了校赛的决赛,疫情的时候自愿当志愿者往最危险的车站跑,去做志愿工作。鼠鼠是一个很容易情绪化的人,但是鼠鼠已经学会了不外露自己的情绪,不管是大喜大悲,还是细碎的一些小情绪,鼠鼠早就学会了自己消化。
除了以上的爱好,鼠鼠也有很多快乐的事情可以做。鼠鼠一直有在坚持打篮球,大学的时候参加了文学社。鼠鼠很喜欢看番看电影,不开心的时候经常看个通宵。
——视频到此为止,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