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我不用。”沈惟打开空调暖风，把手机递到夏青梧面前，“输下地址。”
“好了。”
拿回手机设定好导航路线，沈惟脱掉身上的西装扔到了后座上，转头问夏青梧：“雨太大了，我直接送你回家吧，你的车先放公司，明天打车来车费我报销，行吗？”
“麻烦沈总了。”沈惟的话根本没给夏青梧能拒绝的退路。
一路上雨下得越来越夸张，砸在车窗上溅起一朵一朵的水花，摇动的雨刮器像是催眠的钟摆，晃得夏青梧迷糊了眼睛。
十几公里的路程沈惟开得极慢，外面风雨飘摇，车里的人倒是睡得安稳。“夏青梧醒醒，到了。”沈惟凑近副驾驶，低沉的声音里是少有的温柔。
睁开眼睛夏青梧就这样直直掉进了那双浅色的瞳孔里，雨声遮盖住呼吸声，却没能盖住她心跳的频率。大概是因为睡昏了头或是对面的眼神过于纵容，夏青梧擡手遮住了沈惟的眼睛，等掌心被微垂的睫毛刷过，她才反应过来慌乱地移开手，拙劣地转移注意力，“啊，我到了。谢谢沈总，我先走了。”
沈惟坐直了身，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那个心虚得想把自己塞进缝里的人，只把放在后排的伞递给了她，“下车小心点，雨天路滑。”
“好，您回去也注意安全。”夏青梧撑开伞站在雨里等视线里的黑色越野车彻底消失才回头往单元楼里走去。
痛快地泡了个澡，夏青梧把自己泡皱了才舍得从浴缸里爬起来。俞若初地视频电话像是卡着点打来的。
“你这面色红润的，最近过得不错啊？”
“是你的错觉吧，我估计我命不久矣，今天临时换教练被沈惟抓个现行。”
“不就换个教练，为什么说的像你出轨被捉奸一样？”
“你不知道他今天的语气有多哀怨，就差指鼻子说骂我负心汉了。”夏青梧回忆起沈惟在自己耳边的低语，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噗…吼…吼…他醋了！”俞若初憋着笑努力维持脸上的面膜纸分析道，“综合他又给你当教练，又给你撑伞，还送你回家，啧啧啧，他看上你了。”
“那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吧……”
“不，那是霸总的暧昧技巧……诶！……”话没说完，镜头里出现一只明显不属于俞若初的手，随即一道男声传来，“夏小姐，我们要睡了，再见。”话音刚落，视频被迅速切断。
“陆烜，你想干嘛，这才几点就睡觉！”俞若初气呼呼地去抢陆烜手里的手机，被毫无悬念地镇压在床上。
“你说，我想干嘛。”陆烜扣住在自己身上做乱的手，垂着眼睛注意到俞若初已经泛红的耳朵，恶劣地欺身想把它弄地更红一点。刚低下身子，又擡头蹙眉，“你流口水了？怎么这么臭？”
“？？你给我滚，老娘这叫前男友面膜，你懂个屁。”上一秒还溺在陆烜眼神里的俞若初，气急败坏地推开陆烜，冲进洗手间，留下罪魁祸首坐在床上笑得开心。
被强行挂断的夏青梧对着屏幕面面相觑，手机显示时间还不到晚上10点。夏青梧滑动聊天列表，在沈惟的头像上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发了条消息，“沈总，你到家了吗？”
“到了。”沈惟回复地倒是很快。
“那就好，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就只有谢谢吗？”沈惟在消息栏敲下这句又很快删除，重新编辑发送，“没事，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放下手机，夏青梧揭掉面膜，自暴自弃地倒在床上，用手盖住眼睛，手指压在睫毛上，和之前的触觉一样熟悉，仿佛还能闻到橙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