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梦想,不及她的发丝重要。
楚琅洗完澡后有些发热,他先拿试剂给她做了检测,等结果的时候楚琅就已经睡着了。他轻出了口气,坐在床边和群里的爸妈汇报。
20分钟后,试剂盒反应完毕,他有些胆颤地看,还好,阴性。
他怕她半夜起来照顾不到,带耳机听着小说,一宿没合眼。楚琅一整夜,连姿势都没换,睡得很沉。
大概七点多,响起敲门声。应该是酒店送来的早饭。
在进住酒店之前,有专人给要陪同的家属做了培训,隔离期间每日要做两次抗体检测,三餐会按时送,外卖也可以订,但需要提前和工作人员说。有任何事情打后勤电话,总务24小时值班。
用多层塑料袋装着的早饭,拎进来再小心也会有窸窣的声音。楚琅疲惫地擡起了眼皮。
“何谦鸢。”她轻声呢喃。或许是发烧的原因,喉咙像被铁丝勒紧,又涩又带股血腥味儿。
何谦鸢慌忙放下东西到床前,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叫医生?”
楚琅贪恋地享受着他的触碰,摇了摇头。何谦鸢刚要起身去倒热水,楚琅突然擡起两条胳膊伸向他,看向他的眼中还带着水雾。
他连忙俯身,隔着被回抱住她。
拥抱无声,却唤回了楚琅的意识。刚醒来的一瞬间看到何谦鸢,都感觉像在做梦。
她的眼前再也不是男女老少各式各样的感染者,头顶也没有廉价刺眼的白炽灯。她也不用再克制手腕疲劳性的颤抖,可以随心所欲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安心的补眠。
“爸妈都……”两人抱了会儿,楚琅突然想起,这么轰动的阵仗,她爸妈一定知道了。
“没事儿,不用操心。我一直在呢,你现在得把自己养好了,回去见他们才不让他们心疼,是不是?”
他在她耳边哄着,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臂膀。楚琅觉得心格外踏实,竟在他话声未落时再度陷入了睡眠。
七日后。
这批先锋救援战士中,有三十多位感染了赛思亚病毒,已经被转送至定点医疗机构治疗。其余人多少有些感冒、发热、肠胃炎症状,应该是过度劳累导致。
楚琅已经恢复了体力,只是总做噩梦,会恍惚间分不清记忆和现实。参加战争的人会在退伍后患上ptsd,她倒没见到那么惨烈的情形,更没杀人,只是短时间内看到太多生命的流逝,精神上承受不住而已。
何谦鸢陪她吃了半天隔离饭,发现这大锅饭做得是有营养,但品种单一,调味过于淡了。应该是照顾大多数人的口味。当晚他就打电话到当地有名的地方小馆,订了七天的丰盛伙食。
今天是在隔离酒店的最后一日。楚琅正喝着何谦鸢分装出来的一晚热参汤,何谦鸢则主动为她剥着虾壳。这几天除了上厕所,他恨不得不让她使一分力,都快赶上照顾月子了。
“我哪有那么娇弱呀。”话虽如此,可她的声音却依旧有气无力。
何谦鸢笑着把虾肉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你不娇弱,只是我想好好照顾你。”
这话没毛病。楚琅抿抿嘴,拿筷子夹起饱满Q弹的虾肉吃了。
饭后照例是她的午睡时间。往日她沾枕头没一会儿就鼾声轻起,今天不知怎的,半天也没睡着。
何谦鸢收拾好残羹剩饭,也上床躺着休息。楚琅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用毛茸茸的头顶蹭着他的下巴。
何谦鸢咽了口口水。
这几日他一直在坚守道心,虽然蠢蠢欲动,但他一直在脑海里警告自己,楚琅现在身体羸弱,精神上不益受太大刺激,需要静养休息。
可心爱之人在怀中,还透着温热,哪个男人要是不心动,怕不是那里有什么毛病。
何谦鸢憋着口气,想像往日一样降下心里这股邪火,谁知在被t里一只柔软的小手,突然做坏复上了他那昂首挺胸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