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张大嘴巴,磕磕巴巴的问:“你知道她以前是在我、许校长家里做事的吗?而且我听说,他家好像就只有一个少爷……”
张远东也愣住了,“不可能!如果是许校长,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不答应?而且许校长来这里做知青这么久了,以她的脾气,就不可能这么老实的不去找许校长的麻烦,反而她还很害怕许校长的样子!”因为许父一看就是非常正直的人,而且不光在建国前捐出了几乎所有的身家支持抗日,现在的口碑也非常好,所以张远东其实对许父是有滤镜在的,一听林樾这么说首先就想反驳。
林樾想起许父当时说的话,孙红梅明明是爬床不成,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大着肚子嫁来了这里的,她很肯定孙红梅一定是在撒谎,不然许父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张远东结婚而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之前听刘寡妇和她吵架,说她以前在许校长家里做帮佣,难道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而且,许校长以前也跟我说过这事,正好和刘寡妇的说法对上了。”
张远东想了想,说:“刘寡妇那个人,说话从来不讲证据的,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什么都能编的出来,村里几乎没有人相信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这件事可能就是被她不小心说中了。”
还能有这么巧的事情,林樾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两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这两个大人,今晚上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他们还不着急吃!小凌凌抓住林樾的袖子,仰着头焦急地说:“娘,娘,别说话啦,面条泅啦!”
有孩子一打岔,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林樾给两个孩子的碗里舀了一大勺汤当浇头,两个孩子非常高兴,捧着碗吃得特别香。
林樾看两个孩子爱吃,她也高兴,转头见张远东已经开始盛第二碗了。
晚上,等两个孩子都睡下了,她给张远东的旅行包里塞了很多他喜欢吃的辣酱和辣白菜。一直到现在,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个人是真的要走了,而且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之前被这个木头气得狠了,直到现在才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人倒还是跟没事人似的,一开始还拦着不让林樾给他带那么多东西,看到林樾不容他置喙的态度,就只站在一边嘿嘿傻乐了。
林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带着他进了空间。
“我看你也挺闲的,反正今晚上时间还长着呢,你再帮我杀三只兔子,榨点花生油。”
张远东有些摸不清状况,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去了。
他是明天一早的火车,林樾听说这时候的人坐火车都是自己从家里带饭的,张远东所在的部队驻地在一省之隔,特产刀削面的中部某军区,按这时候的火车速度可能需要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林樾就给他烙了一大摞葱油饼,这东西在火车上吃又方便又不张扬。她听家里有坐过火车的人说,大多数人在车上吃的都是白水煮鸡蛋,林樾也给她煮了几个。
准备好明天在车上吃的东西,她又翻出了这几年存下的罐头瓶子,一个个清洗干净,又摘了一大簸箕干辣椒,一个个的剪成小段,等张远东的兔子处理好,她就起锅做了一大锅的冷吃兔,到时候也给他一起带上。
张远东又是炒花生,又是磨粉,最后用林樾淘来的那个小木榨子哼哧哼哧榨了满满一缸的花生油,刚沉淀好,就见林樾一下子往锅里舀了将近半锅花生油。他虽然不会做饭,但也知道油多珍贵,瞬间被林樾的豪迈手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林樾两辈子都不是川省人,不过她很喜欢那边的美食,冷吃兔就是其中一种。这里的佐料并不齐全,她做的也不正宗,但在张远东看来,可能以前地主家吃的饭都没有这么好。
林樾又起锅烧油,做了一锅简易版的“某干妈”。辣椒味很冲,刺激的两人一直打喷嚏,豆豉黑乎乎的,像糊了一样,但就是莫名的有吸引力。
林樾要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笑,这可是驰名海内外的经典,无数人心里当之无愧的女神,怎么可能没有吸引力。
两人抵不过这份诱惑,又在空间里大吃了一顿。
等菜凉透了,林樾就一份份的装到了罐头瓶子里,嘱咐道:“冷吃兔不能放太久,你先吃这一个,别给放坏了。t这个辣椒酱放的时间倒是能久一点,可以留着你以后慢慢吃。”
张远东亦步亦趋的跟在林樾身后,看着她准备完了吃食又翻出一摞衣服,全都给他装到了一个大布袋里,不由的说:“你已经给我拿了很多腌菜了,不用再拿这么多了,那些我也要吃很久的。”
“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回了部队怎么也要拿一些特产送给你们领导。你之前给我寄过不少海货,说明那边应该不缺这些海产品,就给你多拿点腌菜,虽然不太像样,多少也是一点心意。”
张远东手足无措的站着,心里涌上一股股暖流,这一刻,不想离开的心情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