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达不知道是哪一句踩暴了这人的雷点,也不想再踩一次,她的脖子还在流血呢!
她一边小心地后退保持距离,一边生硬的换了个话题,“……你是来做什么的?”
扶光却不放过她,又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该死。米兰达咬牙,感到危险的同时又很头痛。她的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血一直止不住…按妖精的体质来说,早该好了!!
八成是那金锁有问题……
“…我说你说得对,我不是颂月者。”她屈服道,想圆过这个话题。
扶光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笑得她背后发凉。
“你的[慈悲圣主]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他向前踏了一步,又一道金锁破空而出,穿过米兰达的肩呷骨在地面上钉出又一道豁口。
米兰达不是站在原地任他钉,而是没避开。她原以为扶光在嘲讽她的屈从,没成想接下来的话彻底推翻了她的想法。
“银月沦陷?血影是新三轮?”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是做得到,九域早就不复存在了。”
扶光又踏了一步,有赤金的火焰自他脚下蔓延,迅速燃上血线,灼烧出亮丽的光彩。
“我还活着呢。”
他拽着金锁,强行把米兰达往前拽了几步,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明明隔着黑纱,米兰达却感觉自己被什么给锁定了一般,动弹不得。
扶光好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好像不是。
他注视着那双染上血色的蓝眸,黑纱遮蔽下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菱形竖瞳,声音很轻又很傲慢。
“想换新天?那就试试看啊。”
“有本事先杀了我,不然,不过南柯一梦。”
“还是说,你怕了?”
烈火灼烧的爆鸣声中,扶光的声音变得模糊,就连米兰达自己都听不太清。
“也是,要是不怕,当初就不会跑了。”
“你还敢、”
扶光忽地一笑,擡眸看向几愈滴血的血色弯月,“再被[否定]一次吗?”
霎时,血月隐没于云层之中。
“胆小鬼。”他道。
米兰达却是慌了。
就连肩呷骨被金锁穿过她都没慌,血月被乌云遮了一下她却慌了。
她瞪着眼,死死盯着面前这人,“…你做了什么?!”她感觉不到圣主的庇护了。
简直荒谬。
这怎么可能。
……血月赐福为何会突然消失?!
米兰达自复活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
扶光却是松开了拽着金锁的手,毫不犹豫提枪捅入米兰达心口,后又在眉心补了一枪。
他看着崩解化为水泡的尸体,没有感到一丝意外,“…临时傀儡啊。”
“算了……反正阿星他们守在外面,她又中了曜灵锁,逃不远。”
比起这个,还是收拾现在的残局更重要。
他目光扫过地面涌出的污浊黑泥、被火焰灼烧的灾厄血线,以及隐于云层的血月,身形一闪,下一秒出现在了高空之上。
扶光加大了咒力输出,于是丹阳韵焱烧得更旺了,甚至开始涤烧不详污泥。
他握着枪的右手平举而起,霎时,长枪神奇地变软融化了,在他手中重新组形。很快,一把自长枪蜕变而来的银底金纹的长弓出现了。
扶光弯弓搭弦,有火焰自他指尖燃起,拟造成了一支长箭。他对准了隐没的血月,有玄奥晦涩的咒文在箭身上蔓延。
“我承认。”
长箭蓄势待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丹阳昀箭必中,必将涤尽一切灾厄。』
于是昀箭破空而出,划过一道炽热的火光,驱散了云层,以绝对的力量碾上了血色月影。
天边火光灼灼,烧出了一片金光。血色弯月在韵焱中崩解,细密的裂纹从月牙尖尖开始蔓延破碎。
扶光平静地看着火焰蚕食血月投影,可他那鎏金竖瞳中所倒映着的,却是九域高空中真正的血月。
他看着真正的血月被这异度空间…或许应该说,被他的丹阳韵焱影响,真的被烧去了几分灾厄污浊。
他想了想,又摁了摁心口,决定要添一把火。既然此刻他的火焰能影响到真正的血月,那何苦不多做些呢。
于是他又开口,道:『我否定,灾厄血……』
〖……别!〗
扶光顿住了。
他怔住了,耳旁忽地响起的声音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
〖别。〗那道女声又道。
她的声音有点哑,又有点倦,但语气很急切。
她说:〖…求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