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57、疯狗
盛星河坐进车里,他没关车门,斜靠在椅背上目光阴骘地看着闻亦,猎犬还在围着闻亦打转。
暮色辉煌,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冷,冷风中充斥海盐的味道,空旷的马路上一片荒凉景象。
闻亦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上了车。
几乎是刚进去的瞬间,他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所俘获,嘭得一声巨响,车门被盛星河重重甩上。闻亦感觉眼前画面剧烈一晃,再回神,他整个人已经被摁到车座上。
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个,闻亦被压得无法动弹。
盛星河气疯了,额头青筋跳动,眼中的愤怒像灼热的岩浆翻滚,声音因极力的克制而有些发颤:“为什么要跑?”
闻亦被他钳着肩膀,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他也很愤怒,冒着风险逃出来这么久,却连电话都没能打出去。
压抑了多日的不甘和愤怒倾泻而出,干脆不装了,闻亦目呲欲裂:“他妈的是个人被关起来都会想跑吧?你还拿链子栓我!我是你的狗吗?”
想起刚才的猎犬,他更愤怒了,气急败坏地控诉:“甚至你的狗都没栓绳!!!”
他这个样子不禁让盛星河愣住了。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到闻亦这么愤怒,红着眼睛发脾气。第一次。原来如此。
都是装的,顺服、温柔、可怜都是装的!这些天,闻亦给他熨衣服,换床单的时候都是不情愿的,心里想的都是怎么离开自己。
烦躁、难过、愤怒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盛星河骨子的施虐天性最终占了上风。
从表面来看,他甚至是冷静了下来,可闻亦内心却越来越不安。
盛星河垂着头,本来钳着闻亦的肩膀的手,突然又毒蛇一样缓慢下滑,顺着手臂,腰,腿,来到了他的脚踝。
最后他握住了闻亦的脚一言不发。
车厢内的氛围逐渐低沉阴冷,闻亦不安地想把脚从盛星河手里抽出来,可他抓得那么紧。
长久的沉默之后,盛星河终于说话了,他问闻亦:“你还记得两年前,你脚受伤的时候吗?”
闻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那段时光,眼睛闪了闪,变得更红了。
盛星河语气都是克制压抑的疯意,说:“你那个时候多让人省心,腿伤了就不出门,天天呆在家。”
闻亦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不祥的预感让他后背发凉。
盛星河擡起头,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正常,偏执又阴郁,他问:“是不是要把你的腿弄断,你才能像那时候一样听话”
闻亦脸一下子就白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星河。
这时,盛星河握着他脚踝的手逐渐加重,两只手都在慢慢发力,似乎真的打算把闻亦的脚踝这样活生生扭断。
闻亦心里的恐惧终于到达了顶点,他用力挣扎着试图把脚踝抽出来,嘴上着急地胡乱认错:“盛星河,我错了,你别……”
“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你松手……盛星河!“落霞已经慢慢融进大海,辉煌绚烂的黄昏逐渐归于平静,空气中是一种苍蓝的暮霭。
猎犬趴在地上,无聊地甩尾。时不时站起来,跳跃着试图扑低飞的燕鸥。
“啊啊啊啊啊!!!“车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几名保镖听得眉毛一擡。猎犬也立即进入十级警戒状态,朝车门方向扑了过去,围着紧闭的车门来回打转。
那一声惨叫过后,又归于平静,只有天上盘旋的海鸥叫了两声。车内。
闻亦躺在后排车座上,用手腕遮着眼睛,嘴巴半张,呼吸急促地大口喘气。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车座,只看车座真皮上被抠出来的凌乱痕迹,就能看出手的主人有多疼。
盛星河放开他的脚踝,阴沉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我真的会把你的脚拧断。“闻亦一言不发,整个后背全湿了。脚上的剧痛已经消失,慢慢只剩下一些麻痒和酸痛。
盛星河在最后关头还是松了手,脚保住了,可是恐惧的感觉还没从他消散。
闻亦始终不说话,盛星河把他遮眼的手扒下来,问:“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闻亦眼睛很红,怔怔的,看坏人似的看着他。
盛星河沉不住气,命令道:“说话。“闻亦张了张嘴,问的却是:“我给白景打电话,为什么会打到你那里?“盛星河看了他一会儿,用力把他拽起来,推到车窗前,指着远处的信号塔,说:“你能求救的那几个人我知道都有谁,在这个岛上,你用任何通讯设备拨那几个号码,都会转到我的手机上来,报警也是一样。”
闻亦隔着车窗,看着暮色中的信号塔,眼中逐渐灰败。
直到开车回去,被盛星河拽着上楼,他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盛星河拽着闻亦的胳膊上楼,进了卧室。脸色阴沉地一言不发。他已经接受了闻亦不爱他,就绝不可能再接受闻亦想要离开他。
说破了天,两败俱伤,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也不行!进了卧室之后,盛星河把闻亦一拽再一甩,直接把人甩到床上。
闻亦被甩得头昏脑胀,撑着手坐起来,发现卧室有些不一样,那张他睡了快三个月的小床已经被撤掉了。
盛星河知道他逃不掉,甚至在出发抓他回来之前,提前命人准备了一条更长也更粗的铁链,就挂在双人床的床尾。
此时他不顾闻亦反对,拿起那根铁链去拽闻亦的脚。
闻亦狼狈地往后躲,暴躁怒吼:“不要再栓我了,你个兔崽子!“盛星河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他的脚,罔顾他的挣扎,咔——一声响,脚铐再次扣了上去。
听到那个让人心碎又绝望的声音,闻亦终于放弃了反抗,无力地躺倒,心如死灰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盛星河没离开,站在那低着头,突然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跑。”
闻亦转动眼珠,疑惑又惶然地看着他。
盛星河擡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得瘆人:“不让你作.爱比杀了你还难受吧?”
他点点头,自顾自又说:“是我的疏忽,这些天给你憋坏了。”
闻亦觉得好诡异,撑着坐起来一点,问:“什么?”
盛星河没回答,而是欺身上前,单膝跪到床上,然后就伸手开始解闻亦的衣服。……
没有亲吻,没有爱抚,甚至连开拓都草草完成的。
强势有力的手掌摁在闻亦的背上,叫人挣脱不了。后颈也被摁住,他回不了头。
闻亦看不见盛星河的脸,心里惴惴不安,声音半是惊恐半是哀求:“盛星河……”
盛星河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
“放开我。”闻亦挣扎了两下,完全挣脱不了。
盛星河没有再理会他。
闻亦睁大双眼,屏住呼吸,垂死的动物般动弹不得,紧张得后背都快要抽筋了。他有种预感,今晚不会太好过。
这是惩罚,是报复,盛星河绝对不是因为想要他才做这种事。
因为之前那次在酒店房间,盛星河的反应,可一点都不像对他还有兴趣。
果然,盛星河耐心尽失,突然猛地一下,恶狠狠地凿出了闻亦的惨叫。
闻亦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眼睛猝然睁大。
同一时间,盛星河突然咬住他的后脖颈。
那样惊人的咬合力,根本不是情趣范畴内的咬法。
闻亦再次惨叫出声。
盛星河咬了很久才松口,闻亦感到有一股热流从后脖子流了下来,用手摸了一下,是血,他盯着手上的血发呆。
让人难堪的讨伐已经开始了。
闻亦痛苦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一种不合时宜的要强心理让他控制自己,不要再发出痛叫和哀求。
因为他刚才发现,忍受哀求后被盛星河漠视的感觉,比忍受这件事本身还要难。
闻亦的眼角很快就红了起来。
盛星河不知道闻亦在想什么,他现在心里只感觉很后悔。
特别是被闻亦容纳之后,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愉悦感让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段时间,自己到底在忍什么?早就应该这样。
不管是温柔还是真心,都会被闻亦辜负。他早就该知道了,闻亦就不是一个能被打动的人。
闻亦需要的是压制,这个人就是欠收拾,欠教训。
他现在只想捕获闻亦,然后将他永生看守起来。
慢慢的,痛感褪去,闻亦感受到了那种熟悉又久违的感觉,很快就失控了,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声音。
盛星河完全不管他的什么应期还是不应期,随心所欲地照着自己的节奏来,险些把闻亦弄疯。
闻亦枕在盛星河的手上,止不住地疯喘。
盛星河体力彪悍,两年前如此,两年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交锋,闻亦从来都讨不着便宜。
之前盛星河还知道体贴,会心软。而现在的他则是压根没把闻亦当人,中途闻亦实在累得喘不上气,就求他停停,让自己歇会儿。
盛星河完全不理会,闻亦撑不住,趴了下去。盛星河甚至从后面用领带勒住了闻亦的脖子,跟套牲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