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父母
灾难爆发后,留泠找遍了整个南苗也没有看到安子蒲的踪迹,她火急火燎如无头苍蝇一般在不断开裂的土地上乱转,心里预想到不好的结果,已经有些绝望了。
身旁路过一个身穿素衣的少年,低垂着头脖子上已经寄生了不少长思蛊,留泠一看他的眼睛竟是紫色的,只是此时蒙了一层灰。
这是安与乐小时候的玩伴,他原本拖沓的步伐在此时顿住了。仰头看向留泠僵直的伸手指着一个方向。留泠不动他不动,她忽然就有点明白这个少年的意思了心里燃起希望想带着这孩子一起走。
可是留泠的手还没碰到他白净的衣服,时待就好像彻底失去理智般要扑过来咬她,却硬生生止住行动,倾尽全力一直朝一个方向推留泠。
“你不愿意?”
时待依旧是如丧尸般恐吓着留泠逼着她往后退。就在此时她们眼前的地裂开了一道缝隙,再不走或许就要四分五裂了。
留泠沉住气毫不顾及的跳了过来给时待腰间塞了一个小药瓶,不顾反抗的将他带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这个药能保你的命,要不要吃自己选择,希望你能慎重考虑”留泠飞速的跑了,顺着时待指的方向,在镇外百里的地方找到了晕倒的安子蒲,将他带到了马车上,等到今昭来计划就算圆满完成。
时待仅存的一点意识,趴在地上,当时将安子蒲送出去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了,他不想去祸害世间就让他死在南苗里吧。
但此时他的生命里又出现了一个选择题,要活么?母亲早逝,父亲的暴躁和伤痛无声无息润入他的身心,他的童年活的谨小谦卑,小心翼翼…但当父亲也逝去时,他依旧悲痛万分,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好不好全,坏不坏透,沉重的生活压力紧靠自己一人背起,退了学去打铁,或许是正确的选择吧,毕竟他的学术也是一滩烂泥,他这处处不得志的人生似乎也没有惦念的东西了,生活的蹉跎让他觉得无比的累和困倦。
“哥哥画画很好看…”
“哥哥的眼睛好漂亮!”
“哥哥是我一人的大画家!”
“哥哥…等我来救你…”
时待手指动了动,或许世间还有存在有一份幸运…那就赌一把吧,堵他等的到…这位救赎者。
他吃了药,维持着意识在街上游荡,遇到了带着族人逃难的崔璨,答案很简单他被救了…
但非常不幸的是由于他是唯一感染长思蛊未死的人,他成了这群亡命信徒新的神绛者,跟着仅剩的族人流浪到了兴古郡,他们这群蛀虫在此扎根发展,用时待的血来炼制灭南苗的蛇蛊,只因他瞳色的特殊,便在时待的眼睛上刻上金色的符咒试图让他看到神明,这也导致了他的视力下降,越来越差,最终只剩他讨厌的黑暗…
南苗人试图控制掌控长思蛊但很明显都失败了,崔璨只能带着族人再次迁徙,另谋出路,去往蒙古沙漠,时待成了泥城的平衡点,将这些东西牢牢固在泥城里,和那些非人的东西互为牢笼。
从害怕到习惯,从希望到无望…
直到安子蒲的再一次到来,听见他声音时那一刻是什么感觉?震惊,怀疑,否定,还有一丝丝期待
可…他却认不出来他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幸太多了,本来也没多少期待,悸动的心再一次麻木掉了,时待勾起唇角再次向安子蒲自我介绍,安与乐,那就再认识一遍吧,“我叫…时待”
安子蒲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哥哥,他能感觉到安子蒲的幸福,名贵的衣料摩擦声,和健硕的马蹄声都在说着他的富贵。
而自己的家依旧是那般破破烂烂,真是讨人嫌…希望他不要嫌弃吧。
安子蒲总是想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的哥哥们,但是外面的事情并非他能应对的,还是待在他身边吧。
下雨了…他拒绝掉了自己递来的伞,是嫌弃么?确实…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