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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魔头(2 / 2)

“嗖”的一声,王者之剑刺破皮肉直抵骨骼,顾不言被刺得身子一僵,血汩汨自嘴中涌出。

少年由衷地感觉到了复仇的快意。

他凑到他近前,与他四相对:“知道我为何要加入四方军吗?”

他说着阴沉一笑:“因为我必须要赶在你与小姐成亲前解决掉你,我不会让你们成亲的。”

顾不言早已说不出话来,瞧有死死瞪着他。

这个姓梦的小子,终是比他所想象的更为歹毒啊。

以往看在金毋意的面上从未对他动过杀意,今日,他竟有些悔了。

少年咬了咬牙,又说了句:“小姐以后,便是我的人了。”

话刚落音,江潮突然出现,大唤了一声“大人”。

梦时立即警觉,飞快将剑刃从顾不言身体里抽出,继而以闪电之速旋身而起,伸腿将顾不言踢入崖下……

莹莹黑暗里,身负重伤的顾不言也如枯叶般坠入了寒潭。

一切都无声无息了……

夜风里,全是血腥味,全是腾腾杀意。

江潮傻愣了片刻,好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不敢相信身手盖世的主子会被人刺杀、会葬身崖下。

随即他大喊一声:“你竟敢杀害大人,我跟你拼了。”

喊完便拿刀朝着梦时刺过去。

梦时本后背受伤,但此刻他杀意正浓,手中的软剑也无比乘手,几个回合下来,便渐渐占了上风。

江潮带着赴死的决心,哪怕落了下风亦是招招绝杀。

二个相持不下。

你一刀我一剑,各有受伤。

江潮的伤势明显更重一些。

他哽咽着大喊:“大人护你性命、供你吃住,你竟昧了良心杀他,我今日不取你性命誓不为人。”

说完趁着梦时闪身,挥刀砍向他的左腿。

少年左腿吃痛,只得往右侧闪身,咬牙回:“大话勿要说得太早,今日还不知谁取谁的性命呢。”

说完一个飞身,软剑倾泻而下,猛地砍向江潮的臂膀。

江潮“啊”的一声惨叫,单侧臂膀应声而落。

如一截木桩,“呼呼”地滚到了地上。

少年趁势挥剑刺向江潮的胸口,继而狠厉地转动剑刃。

他的语气比那剑刃还要锋利:“既然你赶上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怎会让他活呢,莫非让他去告诉小姐是自己杀了顾不言?

如此,小姐岂不是要怪罪于他?

他可不蠢,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去挑拨他与小姐的关系!

江潮只“咕噜”了一下,便咽下最后一口气。

如此也好,倘若不能及时救下大人,他便陪着大人共赴黄泉吧。

他出身微末,父母早亡,这一生除了大人,便再无牵挂之人。

能与大人生死相陪,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梦时从他身体里抽出剑刃,继而用衣袖擦了擦。

擦完后,又扭头看了眼身侧的悬崖。

崖下漆黑一片,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别的声息。

他想,顾不言身中剧毒,又加之剑伤,应该再无生机了吧?

哪怕他还存着一口气、还不甘心赴死,这寒潭里的鳄鱼也定不会放过他吧?

他必死无疑了吧?

想到此,他长长舒了口气。

顾不言带给他的痛苦,比这黑夜还要漫长而沉重。

他怎会让他再有生机呢?

他必须要让他死!

少年转身往回走。

他亦受了重伤,走路的姿势也略略踉跄。

夜风吹得山林哗哗作响,亦吹散了林中漫延的血腥味。

人都死了,死了也干净。

长大至今,他从未有像今夜这般畅快过。

也从未有像今夜这般得偿所愿过!

今夜之后,他便长大了,强壮了,无所畏惧了。

少年穿过林中丛丛枯叶,缓缓走下山。

在山脚处与对面崖壁上那名扈从会合。

扈从看了他一眼,目露关切:“梦公子受伤了?”

少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外伤,无碍。”

扈从嗫嚅着问:“事……成了么?”

他回:“成了。”

扈从又往他身后瞟了一眼:“咱们的人呢?”

当初他们进入灵岩山时,可是有不少人手的。

少年轻笑:“死了。”

扈从呆住:“死了?”

少年脚步未停,“没错,都死了,除了你和我。”

扈从滚了滚喉头,一时不可置信。

这位梦公子将“死了”二字,未免说得太轻松了一些。

似乎死去的不是人,而是一群小猫小狗。

“梦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

“先回去,再让堡主带我去见冷不归。”

他将“冷不归”三个字也说得铿锵有力。

扈从露怯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嗜血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