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往后你便是我的女人了,是朕的女人了。”
他扒下她的外衣,俯身吻上去。
他要她,要得温柔而疯狂。
他问:“依依、痛吗?”
又说,“依依,你忍着点,我会再轻一些。”
他从未如此温柔而疯狂地要过一个女人。
因为那些女人都不是她!
那些女人都只是他想象中的她……
此时城门外。
大军出征,将士们整装待发。
夜色昏暗,但各处燃着火把,火光通天。
顾不言驱马向前,大声疾呼:“男儿们,且随我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将士们跟着齐呼:“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喊声振聋发聩,气势磅礴。
随即顾不言朝城门上看了一眼,策马出发。
一时间万马奔腾、天地同震,严阵以待的男儿们气汹汹朝着姑苏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城门上的角落里,金毋意一直看着顾不言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他本不让她来送行,说“没必要”,又说“夜间出门不安全”,但她还是来了。
她来了,她才能安心。
马蹄声渐近,夜复归宁静。
绿苔低声提醒:“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她应了声“好”,继而走下城楼。
绿苔边走边问:“小姐是舍不得顾大人么?”
她沉默片刻,答非所问:“我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
绿苔又试探问:“小姐可有……这般担心过公子?”
她口中的公子,不就是梦时么!
金毋意擡头看向夜幕,暗暗叹了口气,“梦时离开并非是上阵杀敌,且他的功夫也足以傍身,我倒不那么担心他。”
顿了顿,又说:“转眼,他也离开好些日子了。”
绿苔垂首,久久不语。
二人前后脚下了城楼,继而坐马车回了世安苑。
接下来的日子格外宁静,也格外空寂。
顾不言去了姑苏,梦时也走了,偌大的世安苑好似只剩了她一人。
她也未闲着,除了帮着春兰干些活计,便是跟着绿苔学做女工。
她还特意去集市花大价钱买了块羊脂玉,再试着自己手工打磨,亲手做出一个玉扳指。
毕竟,她还欠顾不言一个玉扳指呢。
时间转眼过去好几日。
想到渐近的婚期,金毋意心下惶惶,不知顾不言是否能如期赶来。
亦不知她和他的谋划是否能顺利完成。
此时,顾不言已领军到达姑苏城外。
并将营寨安扎在了水头堡外围的高地。
水头堡本是一座不起眼的小镇,虽面积大,却是地广人稀。
后来不知为何,当地居民竟在四周垒起高墙,且还建起了哨楼。
朝廷官员因此曾进镇巡查。
镇监回应说,此地常有匪徒出没,为居民安全考虑,才特意垒起高墙以作防范。
再后来四方军叛乱,有人向朝廷告密,称水头堡乃四方军的一处据点。
朝廷自然不敢大意,曾派军前去镇压,但水头堡早已是固若金汤坚不可催了。
此次顾不言率军征战,便直接将目标对准水头堡。
拿下水头堡,便是灭掉了四方军在南方的势力。
他还深信,倘若冷不归来姑苏巡查,必定会住在水头堡。
说不定此刻他早已栖身于此。
如此,岂不是一举二得?
正值暮色时分。
江潮匆匆进帐禀报:“大人,咱们在高墙外骂了几个时辰了,对方压根儿不理咱们。”
顾不言沉声吩咐:“那就继续骂,骂到对方有反应为止。”
江潮面露难色,却也抱拳应“是”,转身而出。
水头堡城高墙厚,易守难攻。
再加之四方军在此地根深叶茂,哪怕围攻个几年也不会断粮缺水。
若想尽快拿下此处,须得引他们出城而战。
而若要引他们出城,唯有言语攻击,激起他们的怒火。
江潮领命后不得不加大力度,领一帮兵卒敲逻打鼓围着城墙大骂,从对方父母一直问候到十八辈祖宗,骂得酣畅淋漓撕心裂肺。
可一连骂了整整三日,对方依然不吭声、不出城。
江潮有些无奈,“大人,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顾不言立于一道山坡上,望向对面的城墙:“看来,冷不归确实进了水头堡,否则,他们不会这般耐得住性子。”
江潮问:“眼下还要去骂么?”
顾不言擡眸看天。
此时天色阴沉,有厚厚的乌云自天边滚过。
他似自言自语:“过几日应该要下雨了。”
江潮有些懊恼:“若是下雨,这战事就更难了。”
顾不言并未应他,而是望向远处的赤炎河。
赤炎河乃姑苏城外一条环城河,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河水干枯,露出一道道浅滩。
他低声吩咐:“你带些人手去赤炎河上游,用沙子泥土堵死河道。”
江潮不解:“大人要做甚?”
他弯起唇角,冷冷一笑:“或许,老天爷会帮咱们。”
“堵河道……就会取胜?”
“你去办便是。”
江潮百般疑惑,却也立即带人去往赤炎河上游。
姑苏城外另一边。
梦时与古丁快马疾行,历经辛苦,终于顺利进入到水头堡。
后又在古丁的引荐下,顺利见到了水头堡堡主沈安庆。
沈安庆年过四旬,面色黝黑,见面就问:“你小子想投奔四方军?”
梦时答非所问:“在下想立刻见到四方军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