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还有他他啊狂犬格伦佘”
黑祸说著指了指不知什麽时候躺在沙发上睡著的格伦佘,那只柴犬也窝在了他的脸上打著细声的呼噜,因此看不见他表情,不过那一起一伏的胸口倒是可以说明他睡得挺沈的──但是为什麽他不会被憋死啊,他不是用鼻孔呼吸的吗
听到黑祸的吼声,格伦佘的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是醒了,然後他立即注意到了窝在自己脸上的柴犬,於是毫不留情地伸手把它从脸上抹了下来,坐起身:
“说完了”
“嗯。”北宸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结果还是把你也牵扯进来了啊,格伦佘。”
“你说你是巫女的事还是你们在囤积力量准备大干一场的事”
“两者都有吧。”
“无所谓,你是什麽身份和我关系不大。”格伦佘张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不过既然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你怎麽也得从头到尾和我说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是啊是啊,”黑祸继续鸵鸟病发作,“北宸你就详细和他说说呗。”
“我来说吧。”
可没想到的是,辜银岳却在一边开口了,然後对格伦佘做了个“请”的动作。
格伦佘本来想反驳,但又发现到北宸和双子之间有点微妙的气氛,於是点点头,走向门口,而被他捋在地上的小柴犬,也嗖地一下窜了过去,跳起来一口咬在他的衣角下摆上,和巨大的挂件似的挂在格伦佘的身上,跟著出去了。
屋内众人盯著那柴犬不约而同抽了一下嘴角,然後笑罂回神似的对众人笑笑:
“对方是图零准族长呢,我看看能不能争取和他来个同盟什麽的,那麽我也先失陪了。”
说完,笑罂也迈著优雅的步子出门去了──但黑祸和素劫却觉得,他与其说是办公事,根本就是找个借口走人吧格伦佘的态度完全就已经是自己人了啊还需要争取什麽
“啊、既然主人都出去了,那我们俩做战器的也就不能呆在这里啦。”
胧云说著走到北宸旁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加油办了他们胧云哥哥给你加油哦”
北宸顿时一个趔趄,哭笑不得地看著胧云──这时候那罗迦已经一个手刀砍在了胧云的後脑勺上,把他砍得蹲下去捧著脑袋哇哇直叫了。
然後淡紫色短发的少年侧头斜了北宸一眼:
“放血还是放脓,切碎还是腐烂,自己好好选吧。让我好好看看即将成王之人的气度呐。”
说完,那罗迦丢了个“别让我失望”的眼神,拖著一脸委屈的胧云也出门了。
黑祸和素劫愣了──而就在同时,西风走到北宸跟前,拿走了她怀中的向影。
“既然是说私事,我也回避吧。虽说我并不赞成你的淫乱作风,今天就特别赦免一次。”
“咦等阿喂,西风”
北宸舌头打结想要解释,但西风根本听也不听,一手拿著枪一手拿著向影走到门口,回头还丢过来一个无情的眼神。
“处理不好就别想拿回向影。”
“咦”
可惜等北宸惊叫完,西风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双子、亚晔、还有北宸四人了。
“那我也──”
亚晔才说了一半就被双子一左一右给扯住了。
“亚晔别连你也丢下我们跑路啊”
“对啊对啊太不仗义了吧”
“你们两个混球还真把我当奶爸了啊”亚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给了一人一个大爆栗,但虽然这麽说著,他的脚步还是停住了。
白发红眼的堕暗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身上发生了什麽,对方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才要逃避现实也太晚了点。”
“”
“但是”
“好吧好吧我不走──真是,为什麽我要管你们的私事啊”
亚晔呲牙咧嘴地边骂骂咧咧,边走到一边的沙发上用力坐下,然後对三人做了个“别管我,你们说”的手势。
北宸有些感激地看了亚晔一眼,然後调转视线盯著双子:
“你们和那个公爵的事我知道。”
黑祸和素劫在听到“公爵”这个称呼时,身体不约而同猛地震了一下。
“我的意思,我并不在意。”
北宸有些神情尴尬地低头,手指玩著自己的衣角。
“只要黑祸和素劫还好好地活著──或者,你们的心还是在我身边,你们的身体曾经被谁碰过我并不在意。你、你们看我不是也是──”
一边旁听的亚晔听到北宸这麽说,不由得头大地拍拍自己脑门:这个丫头在干什麽啊,这样说下去只会越说越奇怪啊年轻人就是这样,本来挺简单的事然後因为一些屁大点的误会越走越远
果然,黑祸和素劫先是眼神亮了亮,但听到最後一句神色却立即暗了下来。
是啊,他们的错,不光是在身体上背叛了她,还有没有保护好她──这个罪责啊。
“那、你的意思是”
素劫低声,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我是说你们还还愿不愿意喜欢我”
北宸也踌躇著,用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观察著双子的表情磕磕绊绊地回答。
这情形,简直像是两只刺蝟在战战兢兢地互相试探一样。
“那是当然,可我觉得,我们已经丧失那样的资格了。”
黑祸自嘲地笑了一下──曾经他们还暗自责怪向影,但现在看来,他们做得比向影还要失败太多,至少向影从未做过背叛她的事。
“不、不会啊”北宸有些焦急地摇手,“从、从现在开始你们以前发生什麽的,和我无关啊只要以後你们向著我就好了”
双子一愣,然後脸上同时出现了有些欣喜和惊讶的神情,素劫忍不住加快语速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