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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至乐(2 / 2)

他好像听她说了什么,清理干净后她替他盖上被子。

院中有水声传来。

纯狐卿浑身发软趴在床边去看,很想问问她。

能不能再来一次?

又怕她觉得自己放/荡,硬生生忍住。

把纯狐卿放倒。

宁野立刻把灶房里剩下的甜酒伪装成水拿到前院,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纯狐卿情意绵绵地望来。

她面不改色道:“快去睡吧。”

“那……晚上一起吗?”纯狐卿黏黏糊糊地问。

“……再过段时间吧。”她怕x尽人亡。

纯狐卿禁不起逗,一逗就闹着要这要那。

死狐貍虽然害羞,但学得飞快。

再过些时日,她估计得去烟花场所进修,学些新花样。

但依着纯狐卿的性子,似乎不是能太快接受新把式的……保守狐貍?

宁野被这组合在一块的四个字逗笑。

纯狐卿被拒绝。

默默躺回床上。

再过段时间就过段时间吧。

反正不急,她伤还没好。

这边战况结束,进展良好。

另一边出门的二人还没回来。

都快子时,宁野才远远瞧见从远处走回的二人。

裴司程曜都喝了不少酒,手上还各自挎着带着爆竹春联一类玩意。

裴司还算有意识,对程曜咕咕哝哝两句像是要吐。

然后……

他就真去一旁吐了。

这是喝了多少?

程曜没人扶,径直栽倒在雪地中。

宁野忙放下酒杯,走过去把人从雪地里捞出来。

“你这是喝了多少?”她拍拍程曜的脸,“醒醒。”

程曜异常兴奋地笑道:“我没喝多,我想打雪仗!你陪我。”

“好……”一个字刚说出口。

雪块立马从旁呼过来。

吐完清醒些的裴司走回来。

看到雪地里打成一团的两人,脑壳痛。

漫天雪点飞舞。

雪球迎面而来,砸在裴司脸上。

两人不知道谁发出放肆的笑声。

已是深夜,四下无人。

她们的笑声爽朗,在寂静的雪夜里异常清晰。

纯狐卿半梦半醒间被窗外动静闹醒,披衣起身去看。

不得了。

家门口两个醉鬼和一个重伤未愈的打成一团。

原本平整的雪地被她们又踩又踏,雪球雪片雪雾将三人笼罩其间。

裴司被砸得满头满脸是雪,那二人还嫌不够,笑闹着把他按进雪地,捞一把雪塞进他的后衣领。

被冻得一激灵的裴司立时反抗,三人近距离用雪打砸对方。

“……”

这三个加起来也快有一百岁。

怎么还如此幼稚?

“你们……!”才吐出两个字。

纯狐卿就被糊了满脸雪团。

他被按进雪地,后脖领被拉开,塞进来一坨冰凉。

纯狐卿当即炸毛,加入裴司阵营,对抗两个霸王。

四人打得难分难解。

连重新下起小雪也不知道。

他们浑身冒着热气,脸被冻得通红,双手抓雪就是干。

其间亦有误伤,高亢的笑声间或夹着骂骂咧咧,飘向远方。

闹到后半夜。

四人打雪仗打得精疲力尽,头发都被打湿不说,连身上的雪都融化成水,头发丝湿哒哒地粘在脸上,披头散发。

裴司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形象,狼狈地像遭受洗劫般。

她们望着他笑。

裴司看眼和自己同样狼狈的纯狐卿,又看了看自己,随即去看那两个呲牙笑得正欢的女子。

忍不住叹口气,旋即嘴角上扬,无奈地笑了。

二十多年来,一朝放纵。

心中畅快。

却有惆怅。

他压抑惯了,头一回如此。

四人闹到半夜才回到院中。

换衣擦头。

烛光摇曳,人影隐约倒映在窗纸上。

弄好一切,四人烛光陆续被吹灭。

裴司躺在床上,解开包袱,鬼使神差地拿出仙鉴。

别人可以有快乐的时候。

他却连开心的片刻都夹杂着浓浓哀愁。

一如既往。

黄色镜面照不出任何人影。

他拿出藏在身上的一小瓶纯狐卿的血,滴入眼中,静静等待那股冰凉的刺痛过去。

随后,他睁开眼睛。

黄色镜面隐隐绰绰现出两个人影。

两个?

裴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