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狼。
乍看起来,它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体型上,或许比普通的冬狼还要小些,但胜在更加修长;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与柔美,完全不像普通冬狼那般狰狞。
虽然它只是静静的蹲在那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包光光却觉着一股肃杀之气,开始在天地间弥漫。连天上的残月,都仿佛被那身银灰色的皮毛夺取了光辉一般,变得干枯而又苍白。
悠长的狼嗥声响起来了。
起初还是如怨如诉,可紧接着,声音便拔了起来,就好像浪涛一般,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人们的耳膜;沁心入肺。
“是头狼吗”吉安卢卡轻轻的问。
包光光点头道:“头狼倒是没错,可问题是”
“是头狼就行”圣武士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要能杀了它,狼群自然就会散去,这一点毋庸置疑”接着他转头对二丑说,“你的弩能射到吗这个距离”
“射是能射到,但那时候已经没什么威力了。”众人闻言一阵沮丧,而这时候大丑忽然说话了。
“我去”他说。
“你一个人”
“你没看出来吗它这是跟咱们挑战呢。”
“我不瞎”圣武士莫名的愤怒了,“但现在是战争可不是给你彰显个人武勇的时候,你必须有为了胜利,而放弃个人荣辱的觉悟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让几个兄弟带上弩箭跟着你,一旦入距离,就立刻将其射杀明白了吗”
“你在激动什么我只是怕人多了,它会跑掉而已不过,”大丑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知道,你是为什么破的戒了。”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等待黎明
圣武士最大的戒条,就是他自身在神座前所发下的誓言,以换取某种特殊的恩赐。就比如贫穷誓言,发过此誓的圣武士,必须捐献出自己的全部,并且一生都不能拥有任何形式的财产,不然,将会失掉其因为誓言所带来的那部分神力。
很奇妙的东西,不是吗
吉安卢卡本人却仿佛没听到大丑的话般,他从容的转过身,似乎是要去兄弟们中间点将了。
就在这个时候,包光光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
“谁都不许去”老包说,“整件事里面透着古怪,这肯定又是一个陷阱。”
“有吗”大丑转头望了两眼:狼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在那里安静的蹲坐着,若不是眼前跳动的火光,还真要让人以为那是一幅完美的图画。
吉安卢卡也疑惑道:“若不是向咱们挑战,它根本就没必要自陷险地。而且据我所知:冬狼这种生物在头狼向对手挑战时,狼群不会做任何动作。”
老包斟酌着语句:“你们再仔细看看。其实这头狼不管从体型、还是从毛色上来说。都与普通的冬狼有些许的差别。最关键的是,在这个季节冬狼还没换完毛呢,所以它根本就不是冬狼”
他的话,就如同平地间起了一个炸雷,登时把众人给震住了。
“不是冬狼却成了冬狼的首领”连吉安卢卡平时那么镇定的人,此刻都变了脸色。
“果然我说怎么就觉着别扭呢。”二丑也放下了巨弩,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但寇拉拉却不管这些管它是什么狼呢,反正砍了就是死狼:“要不,咱大伙一起杀出去”
包光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杀你奶奶个爪拜托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你两条腿能追上人家四条腿吗磨你的斧头去,别跟这添乱”
“俺是能啊”寇拉拉委屈的说。
其实倒不是寇拉拉没脑子,而是有包光光在的地方,从来都不需要他费脑子;而遇到包光光不在的时候那还费脑子干什么
费拳头就行了呗。
狼,终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它站起来,像是要抖落身上的月光般晃了晃脖颈,歪着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就那么从容的一步一步走远,直到彻底的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虽然距离很远,但包光光仍能从它清冷的目光中,解读出里面所包含的那丝高傲与蔑视。
不过,已经没有人去在意这个了,因为当它起身之后,人们便看到了那腹下垂着的突起这头狼竟是母的
“喂,老古板,”二丑愣愣的说,“你看到了吗,它的”
“我不瞎该死,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听听,谁说品性高洁的圣武士就不会骂街
也难怪他会有崩溃的感觉:要知道,头狼一般都是强壮的公狼担任;就算是一对夫妇,对敌的时候也是公狼出面,可眼下母狼却单独出来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没有主动出击是正确的。正如包光光所说:他们还没到山穷水尽,必须要赌一把的地步。
“村里早就看到这边的火光了;这时候,乌鲁他们应该正急三火四的往咱这赶呢乌鲁你不认识哎,块头最大的,没事就晃着膀子找人摔跤的那个嘛”站在一群兄弟与小商人中间,包光光侃侃而谈,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就好像在评价某人衣服的款式一样。
“为什么一定要等他们来啊”卡尔粗声粗气的说,“说不定在那之前,咱们自己就把狼都给杀光啦哈哈”
没错,他正是包光光放在里面的托儿。
毕竟有些话,从老包的嘴里说出来,远没有他们“自己”说出来效果好。
包光光对那卡尔说话的时机非常满意,他假意“嘁”了一声,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怎么,着急啦一会儿有你打的。到时候看看你能砍几个脑袋下来,至于现在,你还是给我先憋着吧”
众人都笑。老包趁机指着一个兄弟手里的兵刃说:“看看你这剑整的,都豁口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