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63(2 / 2)

兵士回答道:“我和几名兄弟去巡查四周的环境,回营地时发现了她。”

我问:“她怎么昏迷过去的”

兵士道:“不清楚,我们看见她时她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转身,看见安娜正朝这边走来。她走到那名昏迷女子的身旁,屈下膝伸手搭在了她的腕上。许久才站起来。

“安娜,她怎么昏迷的”我问道。

安娜却摇了摇头。

“难道连你也看不出来她昏迷的原因”我有些惊讶。

“她并没有昏迷”安娜说出了一句让我疑惑的话。

“那她为什么不是清醒的”

“或许,或许她只是睡着了。”

安娜说完便向一旁走去。我望着她的背影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将她留在营中,小心保护”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营地外面的空气中雾气缭绕,青嫩的小草上还有晶莹的ou珠,ou珠中这个世界如此美好。然而,有谁知道,这只是一种镜像。

安静的天地间忽然间传来一声惨呼,凄厉的哨声将人们的梦境生生撕裂。我刚刚披上盔甲,一名兵士便慌乱的闯进帐子来。

“首领,我们被包围了”

我抓起那把泛着冷光的银色巨剑,简短的说了一个字:“走”

外面异乎寻常的平静。没人呼喝,没人厮杀,没人逃,没人追。但是我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平静下的危机如此迫近敌军结成了一个阵型,而我们,被困在了阵型的最中心。铺面而来的血腥气味让每一个兵士压抑的喘不过气。这已经是汉蒙斯第四次将我们包围。

前三次的每次突围我的兵士都要死伤近半,第三次时更是惨烈,我甚至不得不做出了牺牲一部分人来保存另一部分人的决定,而我自己的左臂,如果不是安娜,或许已经成了摆设。

安娜是祭司,我们族中两千年来威望最高的神木大祭司的女儿,也是世界上唯一懂得血疗法的祭司。在第三次突围后,我的左臂被汉蒙斯的魔刀所伤,在近乎腐烂到骨髓的情况下,安娜用血疗法帮我治愈。血疗法甚至可以起死回生,但是它太消耗精力。一名祭司一辈子至多能用三次。所以,那次之后,我禁止安娜再用血疗法。

“首领,怎么办”兵士的发问让我回到现实。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首领,请允许我去冲开他们的阵型”

族中的一名将领跪在了我的脚边,我盯着一点点逼近过来的敌军,摇摇头,说:“不行,敌军的阵型太严密,盲目的突围等于送死。”

“可是”

“不要说了”我喝道:“传我命令,大家围成一圈,握紧自己的盾和武器。”

那名将领退了下去。兵士们迅速摆成了一个圆圈状的防御阵势。

安娜从远处急匆匆向我跑来。

“历加”一个柔软但却略带颤抖的声音。

“安娜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到防御阵中。”

“不,历加,我陪着你。”

我冰冷的心中霎时闪过一丝温暖,当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敌人时,只有安娜始终对我不离不弃。在这个每日都紧绷着神经的战乱年代,我需要这份关心,就像冬日里的麻雀需要那一丝丝的阳光。可是,眼前的情形却容不得我去沐浴这片阳光。

我收起心神,摆起对待兵士的严肃面孔,说:“不可以安娜,回去这是命令,难道你想影响战士作战吗”

敌军已经将箭放在了弓上,弓上的那根弦正在渐渐绷紧。安娜看了看敌军和兵士,然后用幽怨的眼神紧紧盯着我,眼中盈满了泪花。

我的心一阵绞痛,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拒绝她对我的关怀呢如果这次我们全军覆没,我们连死都不能死在一起,这对她是一种残忍,对我,又何尝不是呢

正当我有点动摇念头的时候,安娜的脚步却一点点,一点点的向后退去了,她一步步的后退着。然后转身奔进了战士们的防御阵中。

我吁了口气,握紧手中巨剑,转头瞪视周围剑拔弩张的敌人,巨大的杀气让浑身的骨节都开始噼啪作响。虽然突围的希望近乎为零,但是困兽犹会一斗,何况是我们

突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攻击西北角”

我斜睨了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昨晚被我们所救的那名紫衣女子正在草地上站立,她的眼神清澈而热情,那一刻,我突然莫名的对她产生了信任。转身,我已杀向敌军的西北角。

在漫天的箭矢飞来之前,那里已被我冲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心中刹时惊喜一下,我举剑奋击。然而只消片刻,我突然发现敌军有半数都被我吸引过来,兵士想要突围已不是难事,然而我自己却成了一只溺在洪水中的困兽。

我瞥见兵士已经与敌军战成一团,他们在努力向我kao拢。我知道,他们是想营救自己的首领,但是,我清楚自己的处境。

“你们快撤”我口中吼道,手中的巨剑奋力迎击着敌人密密麻麻的武器。

兵士没有后退。我的命令第一次失去了效用。

我焦急的向兵士瞟去,然后便看见了远远站在战团之外的安娜,她只是望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袭白衣随风飘舞,幽怨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直至我的心脏。

我知道,她是在怨我刚才不准她和我在一起,以至于我们现在连死都要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我的胸口突然被一支长矛穿透。

我又听见了那名紫衣女子的呼喊的声音:“你们先撤退请相信我,你们的首领不会有事的。”

我忍住涌上来的一口血,嘶声吼道:“不要管我,快撤这是命令”

战团中一阵骚乱,少时,几名将领喊道:“首领,那,你,你保重,我们等你回去”然后终于带领大家缓缓的向东南方撤离,一点一点的拖离敌人的进攻。

看见他们离去我终于放下了一颗心,然而包围我的敌人却在这时一层又一层的多了起来,面对密不透风的攻势,我一口气没喘过来,终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从远处向我走来的安娜,她走的那么安静,无声无息。像一缕轻风。

我心头一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