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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怒火(1 / 2)

第57章怒火

当无一郎从隔壁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庭院内只剩下衿悠一人了。

“其他人呢?”

“产……主公去休息了,”原本坐着的衿悠突然站起来,又拍拍自己的羽织,“其他人因为太过兴奋,完全忘记了巡逻,被我劝出去了。”

在会议结束后,除了回去休养的杏寿郎,以及回蝶屋照顾病人的蝴蝶忍,其他人都坐在原地,看起来都很想再问她些什么。

要不是衿悠看到已经接近暗沉的天色,还有门口反复探头又缩回去的隐,她几乎也要忘记时间了。

在一个个把人劝走后,她才有时间和主公聊几句。

可惜主公的身体已经太过虚弱,匆匆交谈后,她也只能由着日香和雏衣两个孩子将主公带走休息。

想到被天音叫走的无一郎,衿悠收起剩下的金平糖,坐在原地等着他们交谈结束。

衿悠将垂落在肩头的发带勾起,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指上。

殷红色的发带捆缚住过分苍白的手指,如同洗不尽的血液。

手指被勒地有些发冷,衿悠松开发带,感受着手指的回暖。

那天的情况也是一样。温热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她的手中,在呼啸的风中凝固出一层红色冰面,又被更多的血液砸开。

在无一郎刚清醒那几天,她坚持要回到那座山上,天音拗不过她,只能作为陪同一起返回。

之后每年的这时候,她都会去山中一趟。天音也每次都会收拾好行李,在她出发的时候跟上来。

不过今年,天音看起来是不会陪她回去了。衿悠别过头,不再去看那一抹红。

在没事可做的时候,衿悠总是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两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她的心中没由来地升起紧张。

天音会和无一郎说些什么?无一郎又会怎么看待这些事情?会觉得她假惺惺吗?

思维还未完全发散开来,无一郎的声音就出现在庭院中。

衿悠猛的站了起来,在无一郎诧异的眼神中掩饰性地拍了拍羽织,若无其事地回答了问题,想要假装自己很淡定。

对面的无一郎没有说话,衿悠清清嗓子,准备干脆就这样扯开话题:“说起来,柱有这么可怕吗?你是没看到刚才隐的脸色,戴着口罩都能看出来对方要被吓哭了——”

“衿悠,”就在她以为可以蒙混过去的时候,无一郎有些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有关你每年都会回去的事,天音夫人已经告诉我了。”

兴冲冲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衿悠才叹了口气:“无一郎,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吗?”

面前突然伸来一只手,那只手似乎想要去抓住她的手心,却在看到手背上的绷带时改成了握住她的手腕。

“如果让衿悠自己想的话,大概又会钻牛角尖吧,比如我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觉得你假惺惺之类的。”

衿悠被对方拖着向前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听见无一郎冷嗖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这个语气,她只在失忆的时候听无一郎对别人说过,用在自己身上还真是第一次。

那是属于无一郎哥哥的说话方式,是无一郎在失忆后下意识保护自己的一种机制。

不过,在聊天的时候,衿悠倒是从来没感觉到过,以至于她一度忘记了无一郎还有这种说话方式。

衿悠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任由无一郎拽着她走出主公的庭院。

“袭击我们的是鬼,你急着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做什么?”

“入队都几年了还想着这件事,你是觉得自己任务不够多?”

无一郎松开手,转过身来面对着那颗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的脑袋,“说话。”

衿悠下意识挺直身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这下换成无一郎不说话了。

看着他眼神中明晃晃的嫌弃,衿悠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算了。

最终,还是无一郎先开了口:“衿悠,别再责怪自己了。鬼在哪里出现,我们都没办法预料。”

专注于低头找缝的衿悠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也以为我已经放下了。”

进入鬼杀队后,她见证了太多离别,但无一郎那件事,在三年间莫名地一直盘踞在她心中,从未忘却过。

衿悠站在原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

她捏着羽织的手仍旧在颤抖。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变得很在乎无一郎的想法。哪怕这件事已经翻篇,哪怕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在对方面前,衿悠总会担心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将颤抖的手搭上心脏,果不其然,衿悠能感受到自指尖处传来的剧烈震动。

如果她在山中遇见的那个人不是无一郎,那么对于现在的情况,她会这么不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