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
……
根据灯光显示,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
莫晓一个人在营地的训练场上站了很久。
这些年来,这里就像她的家一样,每一个还活着的、或是名字已经镌刻在永进碑上的队员,都是一起共进退的家人。
其实她十分能理解秦笑的所作所为。
刚才说的,都只是气话。
若换成她,估计会做和秦笑一样的选择。
莫晓怅然一笑,往宿舍里走。
路上碰见一个后勤部队员正四处找她。
“莫副营长,总算找到你了!”那人气喘吁吁道。
“怎么了?”
那人眼睛在她身边转了一圈儿,叹气道:“之前营长打电话给我,说是您的制服坏了,让我们赶在明天出任务前给您换套新的。”
莫晓顺着他所指望去。
发现果然自己身后,有一道口子。
像是有人故意弄破的。
“还好赶上了。”野草营后勤部的人叹道,“要是明儿让您穿着这样的制服上战场,但凡出了点儿什么意外,我们罪过可就大了。”
交接完制服。
后勤部的人不敢再耽搁,说第二日会给她送套新的过来。
莫晓回到宿舍内。
想起制服的破口,面色十分古怪。
不用想都知道,那一定是姜晞故意划破的。
那人这性子简直跟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每当有了什么新东西后,就会弄坏莫晓的旧物,然后赔给她。
小时候莫晓差点被气哭,忍不住跟他大打出手。
久而久之,连她也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了。
再加上周边同学的流言蜚语。
才会有当年那一问。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一套。
想到姜晞,莫晓又不自觉想起他那一身的伤。
莫晓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最后噌一下在黑暗中坐了起来。
“立场不同。”
静悄悄的室内,她垂眸低语。
解散野草营只是戏言。
野草营如今,就是悬在某些人头顶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没有制衡与约束的权力,迟早有一天会脱轨。
到那时,也许天眼会沦为下一个牛头岭。
也许那些原本把这里当家的弱势平民,会发现自己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会发现权贵者开始逐渐成为了骑在众人头顶的上等人,会发现公平公正变成了个笑话……
为弱势群体、为苦难者发声,为这世道的公平正义发声。
这是林渊想做的,是秦笑在做的,也是她想维护的。
……
翌日一早,莫晓和队员们整装待发。
在地面出口处,可以看见边防军那边也派出了不少人。
莫晓甚至在其中看见了老班长鲁达。
他如今再没有当初的富态样,长得高高大大,很是健硕。
“小莫!”鲁达从刚才起就在左顾右盼,终于瞥见野草营的人到了,赶紧奋力招手。
这会儿他的父母亲刚走。
这些年。
他们每次在鲁达出任务前,都会来含泪送行。
鲁达承诺了等完成这最后一战,回来就听两老的去相亲,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两老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