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一直以为燕壮是如今姜晞的左膀右臂，实际上，沈奇，才是他真正挑中的副手。
姜晞眯眼望天，像是看见一张同样肖似的冷峻面孔。
只可惜踏错一步，满盘皆输。
父亲啊——末日最首要的就是保证生存。在这个前提下——
他唇边含起一抹讥讽的笑。
规则和底线之内，外得人心，内掌大权。
这个末世，应该这么玩儿。
……
莫晓驾驭着飞行服，远远便听见了枪响和火炮轰鸣声。
她眉心微蹙，炮弹轨迹和威力分辨出，与己方所携带的型号不同。
那一定是敌方的炮火!
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那是敌方的基地，有不少武器库存不足为奇。
而且因地理位置极佳，易守难攻。
莫晓赶紧在还未接近前落地，撤下了飞行服。
这玩意儿适合远距离跋涉，也适合高高吊着一群丧尸的胃口。
但实在不适合在敌方有对空武器时对战使用。
首先，速度和敏捷上就是一大缺陷。
哪怕军方特制的这种已经做过速度调整改良。
对上枪和火炮，依旧是空中的活靶子。
野草营制服轻便坚韧，她藏好飞行服后，撵起一枚红色凝珠般的药丸，略有几分迟疑。
说实话，虽然出发前秦营长让人给了她一套装备，甚至连红丸都配备了。
但莫晓别说从未吃过这玩意儿了，她甚至连血都没喝过。
冥冥中她有种预感，有些界线，一旦踏过，再想返回去，就不可能了。
只是捏在指尖，她都能闻到一股浓厚又香甜的血液精华，像是有魔鬼在耳边低语，诱惑她张口。
莫晓将这枚红丸虚虚攥在掌心，理智和欲望挣扎间，始终下不了口。
“砰！！！”
又是一阵爆炸声！
就在前方不远处，泥土和树枝被炸得如天女散花般溅射开来。
可见这一记威力极大。
“老郭！！！”
“你怎么样老郭？！”
莫晓指尖一颤，通讯器里隐约传来队友担忧的叫声。
“咳咳咳、咳咳……我没事……”郭卫民沙哑的声音传来，“小心他们的地雷，那一片都是雷区。”
“淦这群狗日的！”王顺在通讯器里骂道，“看样子，竟然有两三百人的武装力量！这么大规模，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都没被发现！要说侦察兵那伙儿人里没内鬼老子绝对不信！”
虽然对方超出想象的顽强，但他们野草营也不是吃素的。
战斗这么久，他们没有减员，而对方至少死了几十人了。
“队长！你不能再吃了！你最近体检的平衡指数波动比较大，再吃就危险了！”通讯器里传来推搡的声音。
“收炮！你们快看！”张正忽然开口道，“他们推了一群女人出来挡在前面！”
莫晓一怔。
就在这时，队友们似乎都看见了什么画面，通讯器里罕见的出现了不约而同的沉默。
“这、群、畜！生！”郭卫民从喉咙里沙哑挤出几个字，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杀意。
虽未亲至，但悲哀和愤怒以及那群女人在末日里经受的苦难与不甘似乎都通过这电流转化的声音，真切地从指尖传递至莫晓心中。
她睫毛微垂，像是忽然想通什么般，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神色平静的，一口，吞下了红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