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大多数人都谦让的情况下，众人决定轮班穿。
尤其是要去外面放哨的队员，更应多穿。
车辆继续往南开了一会儿。
盖革计数器响个不停，已经从一百多微西弗飙升到了两百多。
眼见就要突破三百大关。
大家不得不再次停车。
“怎么回事？不会真的辐射源来自牛头岭那边吧？”
莫晓看着桌面上摊开的地图，拧眉半晌，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
佟雅问道：“怎么说？”
“你们看地势。”莫晓指尖微动，“如果你是建核电站的人，会优先考虑什么因素？”
“人口密度？”佟雅眯眼思忖道。
“是的，人口密度相对较低的话，会更安全。”莫晓点了点头。
又继续道：“自古以来，建大型工程设施，在地势开阔平坦的地方，要比在陡峭嶙峋的山地更容易。”
“还有运输。”曲文泽取下眼镜擦了擦，忽然开口道。
“世界上很多核电站都在海边，除了考虑运输以外，还与其运作原理有关。”姜晞若有所思道，“比如，需要用水作为冷却源。”
说完，他指尖在地图上快速搜寻：“我们附近有的话，那核电站十有八九建立在某条内陆河边。”
“找到了！”姜晞点了点桌面，“菩提路冷河。”
“以上条件均满足的话……”莫晓拿出一支笔在地图某块区域画了个圈，“离咱们最近的核电站估计会建在这片区域。”
鲁达听得瞠目结舌，眨巴了下眼：“那、那这么说，核电站在西边，南边的牛头岭紧急避难所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莫晓笑道：“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如果是核泄漏的话，以辐射源为中心，其辐射值会随着距离逐级递减，如果我们从魔鬼沙漠东边绕道，或许可以成功越过这片辐射区。”姜晞补充道。
“那……为什么辐射源明明在西边，我们往南边去，辐射值却会越来越高呢？”高月小声问道。
莫晓以西边片区域作为中心，画了个圈儿。
“应该是半径的问题。”莫晓分析道，“我猜测，我们往南边走到某个位置后，会达到与辐射源的最短垂直距离，这时候再继续往南，距离拉长，辐射值应该会再度降低。”
“明白了吗？”莫晓微微笑道。
众人纷纷点头。
赵鹏一拳砸在掌心：“那咱们到底是从东边绕道还是直接莽过去呢？”
毫无疑问，直接莽过去是最近的。
大家所担心的，无非是中间的最大辐射量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现在这个位置的辐射值还不高于五百微西弗，只会对人体造成轻微影响。
但如果这个数值达到几毫西弗的话，人体长期暴露在其中的危害是很大的。
他们以前谁都没有走过魔鬼沙漠，对于该怎么走都在摸索中。
谁都没法儿保证一定安全。
最终，在经过所有人合计同意后。
大家决定先往东边走，再转南向。
众人紧张地盯着盖革计数器，发现车辆往东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数值果然有所降低。
虽然降得不多。
但至少证明了他们对于辐射源的大体位置猜测是正确的。
莫晓他们刚松了口气。
忽然，外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暴雨冰珠砸在玻璃窗上似的。
“不好！”驾驶位的曲文泽低呼道，“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