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将衣服抛了过来,拉着小女孩边走边道:“朋友,穿上衣服后,出来吃些东西吧。”
白羽凡捡起地上的衣服,这些衣服相当破烂,还有股异味,但总比光着身子强。白羽凡将衣服穿上,只感到饥渴难当。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那男人想杀我,早在我晕睡时便动手了,至少也可以捆住我,看来他们没恶意。”白羽凡想到这一点,心中稍安,但仍不敢放开手中匕首。
白羽凡伏低身子缓缓爬出山洞。
山洞外是一个稍大的洞穴,宛如地下室一般,山洞两侧各有一个小洞穴,有些人声从洞穴传出。洞顶挂了盏电灯,洞中有张破桌子,洞底铺了木板及干草,洞壁下放了碗筷等生活用品。
那男人与小女孩正在破桌上摆弄杯子碗筷,另外还有个女人倚着洞壁坐着。
这三人相貌与围墙内的人无异,只是少了几分凶性,多了几分软弱。
那男人将一只盛满水的杯子递了过来,道:“渴了吧快喝点水。”
白羽凡真的渴得不行了,拿起杯一口喝干。
水依然有股异味,但一杯水下肚,白羽凡精神一振,向那男人问道:“请问,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小女孩拿着个盛满糊状物的破碗及一支汤匙伸到白羽凡身前,“嘻嘻”笑了两声,说道:“叔叔,吃点东西吧。”
白羽凡拿起破碗,碗内的食物真的不能引起任何食欲,而且还有点恶心,只是白羽凡知道如果还不吃点东西,再遇到危险时恐怕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男人脸上若有所思之色一闪而过,答道:“我发现你跌进我们所设的陷阱,便将你抬了回来”
白羽凡皱着眉头,用汤匙将破碗内的糊状物拼命往口内塞。
一股青臭味,有点苦,有点涩,不太好吃,但习惯了那味儿,也不觉得难吃。
吃完后,白羽凡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只是一些草根、树皮,能捕到一些蛇虫鼠之类的小动物,也足够我们欢腾了,你踏中的陷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捕过猎物,想不到这次居然捕到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没被辐射感染为什么会光溜溜地落入我们的陷阱”
白羽凡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才看清那小女孩的脸,小女孩大概只有10、11岁,双眼晶莹剔透,只是脸貌吓人。
“我叫白羽凡,是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被围墙内的人抓了,差点被他们煮来吃了。”
一说到“差点被他们煮来吃了”,白羽凡将手中的匕首握得紧紧的。
那男人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他怒道:“那些野蛮人居然吃人他们真的不当自己是人了”
白羽凡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些人与围墙内的人不是一伙的,他问道:“大叔,你们为什么住在山洞”
那男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答道:“山洞比较安全。我们人太少,武器又不多,在洞外抵挡不了变异人。这样的洞穴,我们原本挖了数十个,现在只剩下几户人居住。”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洞上的电灯说道:“再过不久,蓄电池的储电也用光了,到时只能在黑暗中渡日。”
白羽凡想到他们这几年的生活,缺少武器物资,又要防止变异人的袭击,还得到处寻找粮食,与围墙内的人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他们这里离围墙不远,不搬到围墙居住肯定有原因,他想起李章溪提起大海的事,便说道:“大叔,听说东面30余公里,是一片大海,那里有充足的食物,为什么不去那边居住”
听到这话,连坐在角落的女人都“喀喀”地笑了起来。
那男人勉强抑制着笑意,说道:“你是有所不知,对了,你也别叫我大叔了,我叫徐仁安,那位是我老婆,这小女孩是我女儿,叫徐安琪,我还不到30岁呢,。”
白羽凡吃惊地望着他,因为这个叫徐仁安的男人,相貌异变难辨年龄也就算了,但他的声音嘶哑,似乎历尽沧桑,他怎可能不到30岁但随即想到在这样的乱世,能活下来的谁不是几经艰苦
他有点尴尬,随即转移话题,问道:“安哥,刚才说到大海,你们怎会这个反应”
徐仁安笑眯眯地说道:“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但这个世界充满危险,那片大海当然有不少海产,只是变异人同样也知道这一点,除非有足够的弹药及人手,否则到了海边,还没抓到鱼,便被变异人撕碎了。”
白羽凡听后,情不自禁摸摸头傻笑。
徐仁安盛了一碗糊状的食物,递给他老婆,服待着她吃了下去,很明显,他老婆重病在身,行动不便。
看着这一家三口,白羽凡想起自己的双亲,过年前他与父亲取得联系,知道他家附近发生了一次很严重的山体滑坡,他双亲倒没受伤,现在却不知怎样。
白羽凡坐下与徐安琪逗玩。这小女孩很粘白羽凡,少女总是爱美,徐安琪从书上见过皮肤光滑的人的画像,对白羽凡自然充满好奇及好感。
这小女孩应该是核战之前出生,没有美好的童年,没有玩伴,她的未来,只有末日。
看着这两夫妻不离不弃,小女孩精灵可爱,一阵温馨感袭来,似乎已明白他们为什么不与围墙内的人为伍。
“啊”一声惨叫从两侧洞穴传来,白羽凡吓了一跳,接着便是枪声,叫喊声。
徐仁安神色慌张,从墙边的草堆中挖出两把手枪,将其中一把交给白羽凡,叫道:“请请你保护好我老婆及儿女,我出去拼了”他如一阵风般钻进洞穴。
惨叫声不断,白羽凡慌了神,颤声说道:“嫂嫂子,不不用怕”徐安琪跑到她妈妈身旁紧紧地靠着。
“挡住,挡住,不可能,他们怎会发现我们,徐仁安,肯定是你救回来的那个人引它们来的,早叫你不要救他,啊”
白羽凡吓得紧靠洞壁。
惨叫声渐渐小了,一个血人从洞穴中爬了进来,这人正是徐仁安,他的脸被划花,身上的衣衫撕破了不少,右臂被扭断,惨不忍睹。
“仁安”“爸爸”两母女同时惊叫,徐安琪扑了上去。
徐仁安闷哼一声,倒在地板上,喃喃说道:“不是他,他他是好人,不是他引来的,我要救,因为我我还有人性。”
这句话像铁锤般敲了白羽凡一下。白羽凡扑过来,叫道:“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安哥,你”
徐仁安一听,似乎松了口气,将徐安琪推给白羽凡,然后伸出左手拉着他老婆,低声道:“白白羽凡,安琪交给你了,我我们不行了,快逃吧。”
一条黑影从洞穴中闪出。
“啊”徐仁安的老婆惨叫一声,鲜血狂喷,她的喉咙已被割断。
一只变异人面目狰狞,那双如灯笼般的大眼睛扫了周围一眼。
这一突变吓得白羽凡拉着徐安琪连连后退。
“怪物,我与你拼了。”徐仁安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单臂箍着变异人的下身,叫道:“快快开枪”
“喀”的一声,变异人那只如钻锥般的手已插穿了徐仁安的头颅。
惊恐万分的白羽凡举起手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