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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2 / 2)

谢淮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温黛眼眶通红,咬了咬唇道:“我叫温黛,是你的...朋友。”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可两个人到底没面对面的聊这种事,自然也只能是朋友了。

她说的勉强,失魂落魄的起身借口出去看看汤药煎得如何。

刚走两三步,手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抓住。

温黛哭得抽抽搭搭,掀起眼皮,乌黑的瞳仁满是泪意,睫毛被沾湿,眼尾湿漉漉的,可怜极了。

却还是压抑着哭腔,问他怎么了。

乖的要命。

谢淮含笑问她:“上次不是还哭断了肠说喜欢我,愿意跟我走吗,这样也是朋友之间的正常话吗?”

小郡主擡眼,诧异的看着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想起来了吗?”

可很快她脑袋转过弯,看着谢淮嘴角的笑,才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耍她玩呢。

亏她一路着急忙慌来救他,担心了这些日子,结果这家伙刚醒就来捉弄她。

温黛气得当即就要抽回手,却反而被人一把拉入怀中。

她下意识挣扎,听见谢淮疼得“嘶”了一声。

她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呢。

想到这点,温黛一动也不动,小心翼翼的不往他伤口那边去。

谢淮抚着她柔软乌黑的鬓发,低声问道:“你怎么,忽然就...”

他话没说完,可温黛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眨了眨眼,小声说着这些天的事情。

原是那日皇后抽调兵将的动静还是大了,更何况军营之中非皇后势力一家独大,自然也有温家的。

当即就得了消息。

只是顾忌着温守成在外头,只好往公主府送了消息。

只可惜那时大长公主早就不在府中,温黛因着先前的事闹着别扭。

消息到了伏清手上,是伏清给了她。

从那日婚宴被毁,伏清总是沉默寡言,只是每日汤药送得越发勤了。

听到这个消息,温黛受了刺激,才倏尔恢复了记忆。

是以,温黛才能及时带着人赶来。

也幸好,谢淮在宫门留了后手,才能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进来。

只是刚赶到,就看到谢淮一身血,心口更是插着剑,同那日雪原之上的情景一模一样。

后来,谢淮更是昏迷了足足半月,这半月,温黛夜夜惊醒,总会半夜爬起来去探他的鼻息。

怕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所幸,上天终究是眷顾她的,谢淮醒了。

听到温黛说自己忽然就恢复了记忆,谢淮眼中涌起深思。

想到那些日子的惊慌,温黛怂了怂鼻子。

“你不是向来算得定吗,怎么没想到皇后会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温黛现在想着都有些后怕。

怀中,小郡主不住的轻颤。

谢淮拍了拍她的背。

那日他也只是想到太子拥兵自重,可能会逼宫,便在宫门口安插了人。

可到底带的人少,且不敢随意找人,毕竟,这汴京的暗桩子多的是。

若是那日温黛没来,他兴许就会死在那里。

可这些,谢淮没说出来,怕吓到小郡主。

春日暖阳高照,枝头嫩叶翠绿,耀眼的日光透过明纸照进室内。

斑驳碎影打在相依的两人身上。

暗香浮动,一室缱绻旖旎。

伏清刚还未掀开珠帘,看到的便是这般的场景。

小郡主靠在郎君身上,似乎整个人都缩在了他怀中,格外的温情。

是他从未见过的。

即便是早知道这样的结局,可他心神却还是忍不住一揪。

他眼神微闪,对上郎君漆黑的眸子。

他瞧见,谢淮薄唇微动,无声的对他说了话。

——多谢。

伏清面无表情的挪开眼神,转身离开。

外头煎着药,清苦的药味弥漫在院子中,他望着砂锅中的汤药有些出神。

从那日谢淮来,他便知道,他与小郡主彻彻底底的不可能。

说不出什么感觉,怅然,不甘,最终都化作复杂的情绪。

他特意开了汤药,一点点的为她恢复记忆。

只是想着,若事情无可更改,那带着记忆的小郡主与谢淮在一起,大抵会高兴些。

不甘心吗,是有的。

可人不能抓着这一点不甘心,就让旁人也同他一般。

晃神间,旁边的婢女出声道:“扶大夫,药煎好了,您要亲自送进去吗?”

伏清摇了摇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