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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道(1 / 2)

殊途同道

思虑再三,最终大长公主还是松了口让秋嬷嬷带着人去抓药方子。

伏清道:“郡主这病郁结于心,乃是心病,所以才反复高烧不断,若她自己不想好起来,谁又能勉强。”

大长公主听到这话,瞬间有些着急,“那如何是好?”

伏清沉默片刻后才缓缓道:“如今唯有金针施法放血,辅以烈性汤药固本,可如此会有后遗症。”

大长公主问道:“什么后遗症?”

伏清摇了摇头,“个人体质不一,自然症状也不同。”

他不能绝对的说会是什么后遗症。

看着大长公主犹豫的模样,李安之先行一步问道:“那若是不用金针之法呢。”

伏清斩钉截铁,“活不过今夜。”

左右都是一条死路,大长公主有些崩溃的靠在李安之怀中。

她的音音,怎么就这么可怜。

可片刻后,大长公主努力平复好心情,她深知如今她决不能倒下。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才果决道:“那便,依你行事。”

伏清扬了扬眉头,只是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虽说男女有别,可如今事急从权,大长公主也没法子,只能紧紧守在门口,时刻关注着情况。

屋内,伏清拿出金针,在少女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快速落针,不见迟疑之色。

很快,原本金针落下的地方缓缓渗血,血色暗红,十分粘稠。

原本紧闭双眼的小郡主,像是突然开始喘气,忽而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咳嗽起来,鸦青长睫不住颤动。

而大长公主听到温黛的咳嗽声就已经忍不住了,待伏清开门后,更是头也不回的冲了进去。

她坐在床边,握着温黛的手,紧张的看着人。

温黛只觉昏暗无光的世界,刺痛感将她从沉重的黑暗中拉了出来,她努力想要睁开眼,可眼皮实在太沉重。

一次又一次的挣扎,温黛听见了女人的哭诉声,她拼命睁开眼,终于,刺眼的日光在眼前出现。

泪水骤然氤氲,她轻眨眼,便顺着眼尾滚落,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

她瞧见衣着富贵的女人俯首于她眼前,眼眶通红,哭得十分伤心。

不知为何,她心猛然一疼,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擦去女人的眼泪。

大长公主察觉到温黛动作,瞬间擡头看了过去,瞧见人醒了过来,她瞳孔微缩,一把将人抱住,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

“音音,音音,你可是醒了!你再不醒,我真是撑不住了!”

女人的动作过于急切,将她搂得很紧,可温黛只是茫然的被抱着,思绪尚且还没转过弯。

还是李安之发现了不对,提醒着。

“殿下,郡主才醒,你这样可要吓坏她了。”

大长公主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她忙收了收眼泪,退了小半步,眼中带泪的笑道。

“是是是,是我失态了,音音,你现下饿了还是渴了,想要吃什么吗?吃牛乳酥好不好,还是想喝点鲈鱼羹?”

大长公主一句接着一句,藏不住的关心之意。

可温黛只是抽回被她捂着的手,清瘦的小脸有些茫然。

“你,是谁?”

...

茫茫大雪不停,雪原上不见一丝绿意,整片原野死寂一片,安静得有些吓人。

竹屋之内,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发出‘哔啵’声。

火星子偶尔往外头迸溅,散发出的热意让整个屋子暖和起来,同外头分割成两个世界。

林振坐在火堆前,看着安靖道:“安哥,这都快五日了,殿下怎么还不醒来?”

安靖不紧不慢的将手中换下的染血白布扔在火堆中。

火焰‘蹭’地一声直往上窜。

他坐在一旁伸出手烤火,才道:“那一刀逼近心脉,殿下力竭,浑身都是伤,能保住命都是不错了,至于何时醒来,只怕得看天意了。”

闻言闻人天有些着急。

“这可怎么行,如今国君病重,太子中毒,二皇子残暴不仁,百姓民不聊生,若是这么下去,秦国迟早会毁了!”

说到此,他忍不住有些埋怨,“都怪那周国的皇后,还真是狠心,打了咱们措手不及,才没来得及支援殿下。”

“依照殿下的身手,在那群人手下离开分明是绰绰有余,还不是那小郡主——”

“闻人天!”

安靖听着闻人天越说越不成样子,忍不住出声呵斥。

可闻人天却不依,反驳道:“末将哪里说错了,殿下本该随着咱们离开,偏偏为了那长宁郡主一拖再拖,还为那小郡主弄得现在生死未卜!”

就连昏迷着,也死死攥住手腕上的那串佛珠,还不因为那是小郡主送的。

闻人天说起这些滔滔不绝,颇有一副为谢淮鸣不平的样子。

安靖也只是叹气,没有再制止。

可旋即,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你要是话再这么多,舌头也不必要了。”

众人心头一惊,闻人天更是吓得站了起来。

只见得本该躺在床上的青年,缓缓的坐起,一手撑在床上。

连日的昏迷让他本就凌厉瘦削的五官越发立体,显得越发不近人情。

尤其是他眼下阴沉沉的模样,让林振心头有些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