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彼时-XX
B班班主任再严格,学生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不同于A班的直接和老徐搭话,B班同学在罗老师在时候,安静得可怕,可老师一走,吵闹和爱玩的程度完完全全超过了A班。
看得出来这里学习氛围不算浓厚,刷题的同学基本没有,做各种各样的比较多——打游戏的,吃东西的,看小说的,聊天的....
还有让李南星这个五子棋带头人都自愧不如的“棋牌”小方阵,四个男生缩在教师反锁的后门,是相对安全的死角,从教室外完全看不到,看起来不止进行棋牌,可能还有其它的有待考察。
李南星就在t吵吵嚷嚷的环境里埋在臂弯和周时序聊天。
她并没有成功和同桌去成“厕所”,罗老师就站在楼梯口,背着个手不知道是在蹲人还是单纯的看星空。
一中的教学楼设计得很独特,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对半切开,中间夹着类似火焰一样的造型。
ABC班在左半边,公用两个楼梯,但今天开学第一天,另一个楼梯被锁上了,另外一半边教室更多,楼梯口也就相对多些。
故而,老徐往那一站,意味着李南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下去。
感觉喷泉广场水池里水估计都换了一轮,老师不仅没走,还点上了烟。
远远望去,周时序站在昏暗处,校服的衣摆会被风扬起一角,蓝白交织成片,他似乎在看鱼,又时不时会仰头望过来。
他们就这样隔着五层楼的距离相望。
罗老师的烟快要燃到尽头时候,周时序那有微弱的亮光,接着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制冷机:怎么不动了?
XXX:班主任堵着楼梯口......
制冷机:那你先回去呆着,风挺大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阵风吹过来,带着湿气,她出来得急没有穿外套,搭在栏杆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XXX:你也上来呗?
周时序没有动,他低头了一会,又从包里找了什么东西出来,再次擡眸时,消息也刚好过来。
制冷机:听会歌?
悠悠月光下,风不算温和,她躲在柱子后,下巴支在手臂间,不远处,同桌站在枝桠横穿的梧桐树下,光线晦暗,他的身影模糊,只有两人耳机里的歌声入耳入心。
歌不知道切了几首,罗老师非但没下楼还走了过来,李南星快速闪回教室。
收了耳机无所事事。
等罗老师溜达完坐上讲台后,她才意识到,以后想晚自习溜出去估计很难。
难怪孟舟禾喜欢B班班主任,就冲这责任心,哪个家长不喜欢?
李南星摸出手机,小心打字。
XXX:同桌,敌军监察兵寸步不离,计划失败,撤退,over。
制冷机:收到,我先撤回指挥部?
XXX:速归,夜黑风高,恐有变故。
制冷机:收到,长官。
结果他们这队再也没成功上过战场,周某人一三五要去课外班来不了晚自习,二是罗老师的晚自习,四的数学老师总要争分夺秒讲题。
原以为分了班还能经常见面,原来事情总不会那么理所应当。
他们也总是错过又错过。
起初,周时序总在课间上来找她,可是他总是太显眼,从楼梯口就会被关注着甚至被胆子大的女生搭讪。
那时候,她们短暂的在B班教室外相见,因为周围的目光,没能好好说上话又匆匆离开。
有一次,盛宁不在,周时序就短暂地在她位置坐了会,可两人都觉得很怪,她们明明做了很久的同桌,那一天,两人却都不怎么自在。
许是时不时传来的窃窃私语,亦或是那些偷拍的打量的目光太显眼。
后来渐渐有谣言产生,说文科班的年级第一总去B班看李南星,两人关系不一般,这样的帖子配上教室那些照片甚至还在表白墙成了热门。
罗老师鼻子很灵,嗅到了一些细微的东西,“额外”的关注上了李南星。
在那样的注视下,又目睹罗老师处置“问题学生的方式后”,李南星不准周时序再上五楼。
跑步也没能续上,差点跑上的一次,还因为张志杰的出现,周时序被迫转战篮球场,李南星被迫成为看客。
而竹林,她私心地不想提,生怕过度关注她们的人跟过去,打破唯一宁静的存在。
周时序好像能明白,故而默契地也不提。
他们维持着偶尔开小差时候的微信和课间的一起听歌环节,虽然她们总是听着睡觉。
在B班的日子好像也因此变得很漫长,英语老师总是反复强调一个知识点,每节课都点名李南星起来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譬如和大家分享如何练习发音,又和大家讲讲家里学习氛围。
每一个都精准踩在她雷点。
物理老师不喜欢写太多板书,字总是太潦草,一行公式,李南星只认出来一个等于号。
她的新同桌总有玩不完的游戏,刚结束换装游戏又进了G城厮杀,窗外没有了鸟叫,看不见打太极的老头,偶然看见远处的树叶发黄枝桠变秃时,她兀地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在变化中悄然流逝。
可她似乎还没有调整过来,这很奇怪,她向来适应能力很强,到一个地方能快速熟悉,这次却花了过长的时间去习惯。
李南星在恍惚中去上了体育课,寒露已过,深秋天气已经转凉,气爽风凉,可向来擅长跑步的她热完身就开始不太舒服,后半节课几乎是在神游的状态下完成的。
熬到下课时候,李南星几乎是回到教室下一瞬间就趴了下去,一种熟悉的呕吐感滋生,铃响后,在英文老师很慢又没什么起伏的的语速下李南星昏昏欲睡了半节课。
到开始发练习报时候,窗外风也跟着起哄,李南星从睡梦里抽离,身体是起来了,意识还在半梦半醒间,她习惯朝着右边伸手,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同桌,巧克力。”
空气几乎一滞,风仿佛被人截断没了声音。
手里没有多出金色包装的巧克力,更没有熟悉的声音,而是陌生又不解的声音:“什么巧克力?我从不吃巧克力,你是不是睡懵了?”
李南星蜷了一下手,收回来时候竟然有几分慌乱,兀地不知道放哪里合适,最后揣进了校服外套的兜里藏住尴尬。
前排把英语报纸甩回来时候,风声又重新归位,空气似乎被撕裂发出惨叫,她抽出同桌的试卷递过去,顺势说了一句,“嗯,有点睡懵了,不好意思。”
同桌连试卷都懒得摆正,又低头继续“换装”,点了个衣服,又像忽然想到什么,熄屏了手机凑过来说了一句,“真不容易,这么久了,终于听到你和我说话了。”
李南星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她又说:“我寻思,你再A班时候挺能折腾,名声在我们B班流传许久,当上同桌后的反差让我没敢认你是那个棋王李南星。”
“棋王?”
什么小霸王南姐张志杰倒是经常念叨,棋王闻所未闻。
盛宁晃着椅子玩,很敷衍地点了点头,说:“嗯,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我们B班的都这么叫你,毕竟几乎每个人都在你那惨败过。”
她都快忘记还有过那样的日子,B班的同学大概想不到,棋王回到教室,缠着同桌下就没分出过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