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隐身形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痴痴地看着她,“没事,只要回来了就好,只要你还在就好。”
视线过于灼热,禾音不太适应,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思及外面对冰棺的传言,她问:“我们以前,是恋人……吗?”
她直觉,不是。
“……”夜隐视线落在了满殿碎花上,良久之后才回,“不是,玩家和副本方不能有过多接触,我怕你的身份被怀疑,所以用了这个借口,抱歉。”
从刚才开始,桩桩件件的事像皮球一样砸向禾音,她不理解的事太多了,只能一件件地问。
“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姐?”
夜隐:“这和我们的相遇有关,稍等一下,这里太乱了,我布置一下。”
他一挥手,刚才碎裂的冰花和水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厚重柔软的地毯,铺在坚硬的岩石上,顶上碎裂的水晶也换成了亮光柔和的夜明珠。
“抱歉,手里只有这些东西,等之后我再去找点好看的布置。”
禾音擡手阻止,眼睛扫了一圈,语气轻缓地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她不喜欢亏欠别人。
“阿音还是和以前一样。”
夜隐为她搬了一把靠垫舒适的椅子,禾音没坐,只是靠在冰棺上,静静地等待他讲述过往。
提及往事时他眼底满是温情,“我曾经很弱小,诞生在一个大副本里,常常被老鬼欺负,而那时候的阿音已经是很厉害的玩家了,在那群霸凌的鬼中救下了我。”
夜隐还记得,她救下自己时嘀咕了一句‘还以为是人呢,一个鬼被打那么惨’。
那时候她还有几个人类队友,知道她救下一只鬼后反应很大,以至于他只能偷偷跟着她,不敢光明正大现身。
玩家总会更换副本,还好他原身是团黑气,可以利用公司漏洞悄无声息地换副本,找姐姐。
“再后来……”
夜隐停顿了下来,禾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其实并不清楚,曾经问过,但是并没有得到答案,他怕勾起什么伤心往事,所以再未问过。
禾音:“后来怎么了?”
夜隐垂眸,“也没怎么,就是阿音变了很多,倘若我是遇到后期的阿音,大概不会被救。”
“哦,我变冷血了。”禾音大概能懂,副本那种地方,下多了泯灭人性。
何况现在的她也确实算得上是个冷漠的人。
乌兹飞到禾音肩头,插话:“为啥之前显示你叫禾乐,他却叫你夜隐?”
夜隐看禾音和乌鸦亲昵,爱屋及乌对乌兹的态度也很好,耐心道:“夜隐是我本来的名字,禾乐是姐姐给我取的名字,是阿音第一次救下我时取的。”
禾音问出了关键的问题;“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我的尸体为什么会在这儿?”
“……”夜隐眼底氤氲着悲伤,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是……自杀……”
禾音:“什么?”
乌兹尖叫:“自杀?!!”
连白清越都擡起了头,面色惊讶。
玩家自杀在副本里很常见,但禾音一看就是那种心志坚定的人,怎么会自杀?
夜隐捂住了脸,晦涩道:“几个月前,你托我找一个安全的副本,于是我干掉了这里原本的BOSS,后来,你来了副本,然后……你从未和我提过,甚至布置了道具防止我阻止,等我赶到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刺入你的心脏……”
禾音下意识抚上心口,所以那个菱形的伤疤,是她自己弄的??
“那刀还在吗?”
“你不会再……”夜隐已经产生创伤应激了,像一只炸毛的狗,浑身警戒。
禾音快速说:“不会,而且刀捅不死死人。”
他这才把那把刀交过去。
禾音没有犹豫,扒开了自己尸体的衣服,手握刀自杀和他杀时刀尖刺入着力点不一样,伤口上可以看出来。
尸体上还保留有最原始的伤口,不像她现在的身体。从伤口来看,确实是自杀无疑。
这个行为是怀疑,但夜隐却丝毫不介意,他甚至完全不在意禾音做了什么,只是贪婪地看着眼前还会动的人。
那边还在说话,乌兹摆着一张臭脸,飞回来了,反正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到了。
白清越知道它的身份,但还是像以前那样逗鸟,“怎么了?”
乌兹没心情跟他玩,幽幽道:“路边的野男人不能捡。”
白清越下意识问:“你的主人难道不是她路边捡到的吗?”
乌兹:“……”
乌鸦暴躁:“闭嘴!我家主人和他能一样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白清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给乌鸦顺毛。
他这一说倒是提醒了乌兹,“鸦得把主人叫来。”
白清越挑眉,瞥了两眼那边两个人的情况,这个情况下把创始人叫来……
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