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回家
周以臣的担心云木香不清楚。
她只觉得被这么盯着很不舒服。
低头看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影子,用力踩一脚，然后猛地回身。
云木香睁大眼睛盯着周以臣。
“你老实说，是不是私下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嗯？”周以臣惊了下,“瞎想什么，前面要集合,我们一路,赶紧走吧。”
距离地震,已经过去七天。
官方安排为牺牲的人简单举办一个小小的仪式。
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云木香扭头看了眼前方聚集的人，还是觉得不对。
“今天能这么说,前两天呢。”
周以臣笑着扶住肩膀将人转过去。
“快走，我们不能迟到，影响不好。”
“……”饿
云木香很无语，里外里都是他有理。
心里清楚轻重,暂时放下争执。
有周以臣在,云木香跟着站在比较靠前的位置。近距离看着面前简单堆起的坟包。
小小一堆，顶上两块石头叠在一块儿。
突然，眼前一片阴影覆盖，云木香擡头看去。
小山一样的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饿,神情憔悴。
瞥见两人胳膊上扎着的黑色绸带，收回目光往周以臣身边靠了靠。
无意间瞧见周以臣在打量她。
对,打量。
云木香眯起眼睛,手悄悄戳在周以臣腰间。
“看我做什么，看前面。”
周以臣抿着唇,瞧见有领导领头，开始上香。
领导说：“一路走好,我会安置好你舍命救下的所有人！安息。”
香笔直地插在香炉内，青烟徐徐上升，逐渐消散。
云木香庄严肃穆地围观全程，望着上香的队伍，有些感慨。
“是军长坚持转移，我们现在才能安然无恙。”
周以臣：不是！
“以他的身份，完全轮不到他以身犯险。听说是为了救个孩子。”
周以臣顿了下，侧目看云木香感慨的视线。
“去上炷香吧。”
“啊？”
“走。”
周以臣牵住云木香的手腕，拉着人上前，从一旁桌子上抽出线香，擦亮火柴点燃，
“给。”
云木香接过来，跟着周以臣上前。
这一片，有几十个。
云木香却在路过第一排中间那个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老公。”
周以臣心中叹气。
眼前这个位置，就是刚刚大东小东停留的地方。
云木香：“这个最大，肯定是领导的。”
周以臣：“……”
他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师九运活着的时候他能找出无数理由去讨厌对方，现在……死者最大。
更何况，云木香好像还把他给忘记了。
云木香说归说，态度还是很认真。
学着别人，鞠躬，上香，然后离开。
“老公，人就葬在这里吗？”
“嗯，道路通得不少，暂时没条件将人送出去。”
另一点，一部分人血肉模糊辨不清楚身份，一部分是没家人收尸，最后剩下一小撮，如军长，没家。
云木香突发奇想，“过些日子等恢复一些条件，我们想办法把军长迁回军区的烈士墓园吧。”
周以臣怀疑，“上山现在应该一团乱吧。”
“没有啊，至少我们转移前，军区没出太大问题。”
云木香激动地说：“夸夸你们，军人制造就是不同凡响，除去老屋，楼房基本没塌。”
她们会转移下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周以臣吃惊又不吃惊。
“周团长。”路过的人敬礼。
周以臣扫过他手上拿的东西，“这是什么？”
“是牺牲名单。”
“我看看，后面没有一团的人增加吧。”
“报告，没有！”
周以臣拿着名单看，云木香凑热闹。
刚刚送人没感觉多，现在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又开始心慌起来。
“这么多人。”
“不多了，这么大的地震牺牲人员才赶上前段时间发洪的零头，大家都在说老天保佑。”
周以臣点点头。
确实是老天保佑。
只是，他看着看着，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宋丽，公安特殊人才，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阿，和公安核对过，是他们邀请来参与一桩大案子。”
“我记得公安有固定的合作单位。”
实在是后头那个心理师太过显眼。
云木香问，“是你认识的人吗？”
“嗯，”周以臣含糊不清等待回答。
“这个就是合作单位推荐来了，最开始出头是在市军区，帮助破坏了一起间谍案，之后被引荐到邵师长名下，这两年我们和公安配合好，一些人才也会互通。”
周以臣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