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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工程(1 / 2)

第224章工程

“姑姑,我好像听见师军长的声音。”

云木香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花藤下伸出来的脑袋。

宋画眉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云木香伸手扶在头顶,将头给摆正。

“装什么,院墙都遮不住人,还问?赶紧写作业。”

“姑姑,你们看起来好像很熟,一点都不像是外面说得那样。”宋画眉被松开没两秒,又回头看过来。

云木香走上台阶,在廊下竹椅上坐下。

“外面怎么说?”

“姑姑你还记得吗?前段时间你进纪检部,好多人相信你迷信,搞封建宣传。”

“嗯。”

所以?

“然后不就是有人造谣你们两个的关系嘛,那时候师军长在大会上开会,认真点名了这一点,邵家就对外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消息传来传去就变了。”

宋画眉悄悄打量云木香一眼,见她没生气,才继续说。

“就于雾嘛,说她听她公公讲过,师军长是最讨厌封建迷信的人。”

“等等。”

云木香擡起头,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新领导干什么?”

“最讨厌封建迷信。”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

王大嘴的声音突然从一旁穿插而来。

两人看过去,瞧见水井旁打水的人,拎着水桶放在矮墙上,兴致勃勃地跟她们寒暄。

“你们南方人,有些事情可能不清楚,我们东北靠近大山的,一些老规矩是不能不信的。”

比如,不能得罪黄皮子。

比如,进山遇见棒槌(人参)必须按照规矩道谢。

尽管没有明文规定,又碰上破四旧,可这些规矩在老一辈人的心里都有数,对小辈也耳提面命。

“我们不少人都信这个,可听师军长身边的大东说,光是类似这样的人,师军长是建一个抓一个,基本不给活路。”

云木香愣了,她看向宋画眉征询答案。

宋画眉迟疑地点点头,“我也听人这么说过,还偷偷问过大东,他说没有瞎说,师军长确实是建一个封建迷信的干掉一个。”

“咳,字面意义上的干掉。”

云木香皱紧眉头。

这什么反面教材啊,活生生像是活在话本里面大反派。

一听就那种利用正义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私下偷偷摸摸的违法犯罪行为。

“这事还是不要随便乱说。”

云木香严肃地结束这段话题。

宋画眉缩了缩脖子,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低头继续写作业。

王大姐神经粗,还赞同地点点头。

“确实,咱们可都得藏好了,我之前还找过神婆算命呢。”

“……”

云木香心想,找神婆也算?

这事在她心里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想找师九运问一问。

预知梦的事情至今还没摸清楚实际,也让她认清楚胡思乱想不是个好习惯,干脆直接问。

可惜一连好几天,都跟对方错开。

渐渐的,云木香察觉到对方在躲着她。

为什么?

带着疑惑,云木香重新拿起自己高考时的钻研功夫,一点点去厘清书架上的古籍。

每每在这个时候,云木香才会清楚认识到自己是个天才。

这天夜里,师九运尝试几次都没成功的预知梦,被她重新复刻出来。

她重新变成花花草草。

看着淼淼和周以臣关系变糟糕,义无反顾非要独自去闯震区。

一颗心像是被钉在靶子上,不停地有小飞镖扎过来,胸口闷闷的,云木香看着可怜的儿子又想哭。

最后维持一丝清醒,撇开主线上的一切,努力去挖地震中最特殊的景象。

当地人民在夸。

胡工建造的房子能抗地震。

怎么做?

他们不懂。

铺天盖地的报纸报道。

上面概述了胡工的生平,展望了胡工未来的成就,将人捧上了神坛。

首次提出的‘防震建筑结构’也被人关注到。

云木香变成一朵蒲公英,随着风努力控制着自己掉落在报纸上,抓着不放,一点点将报纸上的内容记住。

可惜报纸报道的内容太浅显。

她还能从哪里知道?

蒲公英太轻,云木香又将自己换成路边小草,时不时就要被人踩一脚。

云木香难受的同时,感受到了绝处逢生。

踩她的人里有工程队的人。

云木香一下子就想到自己要怎么偷师。

她努力利用叶面的倒刺,让自己挂在一个人的裤脚上。

对方脚步特别快,云小草的整个世界都在颠簸,好容易才来到工地。

这一天开始,云木香尝试控制着梦境流速,一天一天地过。

云小草跟着环境,经历了几次余震。

残垣断壁中,清理后的环境重新全部采取胡工最新概念。

云木香清醒自己的好记忆,才能从这么多工程师傅的对话中,提炼出主要的内容。

密密麻麻记一脑袋,云木香梦醒睁开眼睛时,一双眼睛涩得厉害。

她正疑惑,眼角的泪被带有老茧的手指抹掉。

“好好的,哭什么?”

云木香歪头,最先看到周以臣大领口下暴露的白色皮肤,常年曝光在太阳下,脖子

“我……”

声音一出就不对。

下一秒,云木香感觉自己的脸被捧起来,两边眼泪都被小心擦干净。

周以臣俯视着她说:“先别说话,是不是又发烧?”

擦干眼泪后第一时间摸上额头。

微凉,还不如他掌心的温度高。

他悬着的心偷偷放下来一些,却还是担忧。

“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连续两边的询问,总算让云木香发现周以臣的不对劲。

嗓子干涩微肿,说话声音带起的震动都疼。

她干脆擡起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拉下来攥紧。

“没,我渴。”

周以臣又检查一遍,确定她不是硬撑着,没再继续追根究底。

他握紧手,用力将人拉起来坐着。

“我去给你端。”

“恩。”

云木香看人出去,扭头看向窗户,外面天已经亮起来,是蓝色的,太阳还没升起。

正要摸手表看几点,熟悉的起床号坚持不懈地响起。

周以臣端着水过来,云木香一口气喝下半杯,嗓子舒服些,立刻下床往书房走。

周以臣不放心,跟在后面,“你要找什么,跟我说。”

云木香没说话,直接找出纸笔和墨水,在桌子上摆开后,直接动笔。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云木香只写出个大概。

周以臣站在书桌旁边,垂眸看着上面的内容,神色晦暗。

等云木香停笔,淼淼已经吃好穿戴整齐,背着小书包跑进来。

“妈妈,你还没写好吗?学校快要上课了。”

云木香猛地回神,“上课!几点了?”

淼淼去外面抓着圆盘小闹钟进来,放在书桌上。

“七点半啦。”

“这么快?”这就过去两个小时了?

云木香擡起头,将书桌上的文稿收拾好,“你爸爸呢。”

“在这。”

周以臣也穿戴整齐,他冲淼淼招手,“我送淼淼去学校,顺便帮你请两个小时的假,你等我回来。”

刚想说不用的云木香听到最后一句,擡头看向书房门口站着的男人。

对方神色淡淡的,俊毅的五官经年累月打磨,早就窥探不出半丝情绪。

周以臣喊来淼淼,叮嘱云木香,“早饭给你留在锅里,记得吃,碗筷我回来收拾。”

“……哦。”

知道了知道了。

连着暗示两次你回来,她真知道了!

转头从窗户看出去,看着父子两个离开,身影被墙壁旁生长旺盛的蔷薇花藤给遮挡住,才收回神。

嗅着窗外飘进来的淡淡蔷薇花香,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牛皮纸袋,将文稿整理好塞进去,才起身去洗漱。

早饭是酒酿小汤圆。

上个月高粱下来,到处能闻到高粱香。

今天你蒸高粱饭,明天她烧高粱酒,还有些用不起大米小麦,改用高粱来做酒酿。

“周以臣什么时候会做这个?”

幕后功臣不乐意,跳出来。

“我做的,酒酿是隔壁冯家给的,小园子是我一早搞澄粉搓的。”

“噫?”云木香笑问,“你们两个现在已经能和平相处?”

“才没有。”娃娃扁嘴,“早上他发现你不对劲,不敢放你自己在这,逼不得已才喊得我。”

说到这娃娃就控诉,“我做完就赶我走。”

云木香失笑。

这么长时间,小园子已经有点泡化,好在口感依旧无敌,相比之前只是黏稠了点。

云木香尝了两口,捏着勺子放空脑袋,去回忆昨晚上刚刚重新经历的一幕幕,来查缺补漏,怕自己忘记什么重要的关键点。

以至于周以臣回来都没太注意。

直到手中的勺子被拿走,她浑身被吓一个激灵,坐直身子仰起头,看到帅气的面庞才放松下来。

“你这么快。”

“不是为你请假,儿子完全可以自己去学校。”

几百米的距离,他站在门口就能看到淼淼有没有进去学校。

云木香不在理,笑着转移话题,“你要不要再吃点。”

“我吃过,你赶紧吃。”

他摸摸碗边,“都快凉了。”

“在吃在吃,圆子一类的东西不能吃太快,容易造成胃部食物堆积。”

“……”

周以臣没心情跟她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坐在斜对面,擡手解开衣领最上面的那一颗扣子。

但是,“你不着急去团里吗?”

“不急,程明卓在。”

云木香稀奇地擡眸,“你说吧。”

“什么?”

“你专门留我,难道不是有事情想要跟我说。”

“……反了吧,抢我问题?”

“?”

两人大眼瞪小眼。

云木香久一点眼睛又开始酸痛,无奈地败下阵来,低头又吞了两口甜汤。

“你让我想想。”

好好想想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