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头阴险狡诈的狼啊。”简维皓拿起茶杯转了一圈又放回原位。
“这话说的,我这还在教你世道险恶的道理。要不是因为你父亲,你还没有资格入我这个局呢。”
简维皓往后一靠,双手交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钱运清为自己斟了一杯,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听说你国外的项目都停工了,哎哟,这停一天工可得浪费不少钱吧。”
简维皓微微偏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卖了。”
钱运清喝茶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卖了?”
简维皓从进门到目前为止流露出第一个表情,轻扯嘴角冷笑道:“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然是因为你。”
钱运清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我?”
突然,简维皓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接听,“嗯”了两声,随后又道:“钱总正在请我喝茶。”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简维皓直接开了公放,郭亚宇的声音传出。
“钱总,这么惬意呀,家都被偷了还有心思喝茶?”
简维皓收回了手机,低声道:“挂了。”
他擡眼冷漠地看着面前那人:“早在我回国之前,我就听过你的名号,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他身子向前倾,眼神狠厉地看着:“可我,是吃狼的虎。”
钱运清将茶壶一摔,破口道:“你小子别太狂,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我劝你想想清楚这路该怎么走,走错一步你就算跪地求饶,也没用!”
“噢?拭目以待。”简维皓起身离开,就在离开前,钱运清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三言两语间,他的神色从一开始地趾高气扬,变成了错愕,随后是焦虑烦躁。
“简维皓!你居然把所有的钱都拿来收购绿源?你疯了吗!”
绿源公司是钱氏集团主营业务的原材料供应商之一,虽然交易额不是最大的,但是它所提供的原材料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可以说是钱氏集团主营产业的命脉。
“这叫打蛇打七寸,是我教给你的道理。”
简维皓推门而出,往大厅走去,途中发现很多人都往一处地方赶。他对凑热闹没有兴趣,打电话给陈嘉韵,却发现她关机了。
他疑惑地看了眼手机,此时老邢打电话进来。
“老邢,怎么了?”
“老板,陈助理好像出事了。”
简维皓眼皮一跳:“出什么事了?”
“你看下手机,我发给你了。”
简维皓抵在墙边翻看那条娱乐新闻,越往下翻眼神越冷。
一群人拿着药箱路过,其中一人便是邓书南。他边走边问酒店经理。
“大厅那边的卫生间不是故障维修中吗?怎么会有人进去?”
“不知道啊。”
“受伤的是谁啊?”
“好像是海晟集团的。”
简维皓准备回拨的手一顿,随即大跨步朝大厅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门口围了一群人,简维皓拨开人群。
陈嘉韵用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腕被尖锐的玻璃刺伤。
邓书南正在给她消毒,柔声问道:“疼吗?”
陈嘉韵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咬紧牙关摇摇头。
简维皓快步走到她的身边,看到她头发凌乱,胳膊腿上有好几处划伤,额头纱布上还渗出血迹。背后满地的玻璃碎片,状况惨烈。
“这才没多会,怎么就弄得这么狼狈。”
陈嘉韵擡头,眼神呆呆地看着他,眼眶微红。
她本来想找一间厕所安安静静地待一会,这个卫生间只有一个门是没锁的,她就进去了。
之后不知怎么,墙上的玻璃突然掉了下来,咋在她头上,幸而她反应及时,护住了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她刚开口发现自己嗓子沙哑,还带着一点哭腔,委屈地又垂下了脑袋。
邓书南满眼心疼:“吓坏了吧,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简维皓高大的背影往旁边一站,挡住门口指指点点的视线。等伤口包扎好后,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弯腰横抱起她。
陈嘉韵挣扎了一下:“你的手。”
邓书南上前:“简总,我来吧。”
简维皓往后退半步:“不劳邓经理费心,我的助理我自己会照顾好。”
邓书南身形一晃,看向陈嘉韵。
此刻她只觉得头脑昏昏,全身无力,软软地回了句:“简总,麻烦你了。”
听及此,邓书南擡起的手又放下。
简维皓直接略过邓书南落寞的神情,目不斜视朝前看。
“没事,也不是第一次麻烦了。”
他临走时瞥了眼扔在角落里的施工警示牌,眼神讳莫如深。
到了地下停车场,简维皓弯腰小心地将陈嘉韵放在后座上,坐到主驾驶,直接拨通郭亚宇的手机。
“亚宇,没必要等到明天了,现在就让绿源断了与钱氏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