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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隔离,未见面时,孙承宗和袁崇焕两人都各怀心事,但现在见了面,都不胜唏嘘。

“大人”袁崇焕眼眶红了,没等孙承宗下马,就跪了下去。

到了近前,孙承宗翻身下马,扶起袁崇焕,两人的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孙承宗也是眼眶湿润,用力握着袁崇焕的手,叹道:“元素,你受苦了”

孙承宗和袁崇焕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至少孙承宗对袁崇焕有知遇之恩。可以这样说,没有孙承宗,就不大可能有日后叱咤风云的袁崇焕。

后来,随着袁崇焕的地位日高,更主要的是两人见解的分歧而日渐疏远。现在,至少在这一刻,两人都是真情流露,感慨不已。

“大人,我们先回前屯。”好半晌,袁崇焕道。

“好,好,我们回前屯。”虽然心里急的不行,但人多嘴杂,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袁崇焕亲自搀扶着孙承宗上了马,袁崇焕随后才上马,与孙承宗并骑,向前屯赶去。

都知道袁崇焕和孙承宗有话说,所以一到前屯,众人都退了出去,大厅里只有袁崇焕和孙承宗两人。

“元素,怎么回事”只喝了一口茶水,孙承宗立刻问道。

袁崇焕的脸沉了下来,然后苦笑一声,道:“大人,有人劫了法场,把我救了。”

这是孙承宗所万万没有想到的,默然片刻,孙承宗脸色凝重,缓缓地问道:“元素,你打算怎么办要反叛朝廷吗”

出乎孙承宗意料,袁崇焕又苦笑一声,道:“大人,朝廷不用我来反。”

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是他老糊涂了,听不明白人说话了孙承宗问道:“元素你这话是思”

袁崇焕道:“大人廷已经没了由检已经死了。”

脑袋忽悠一下,孙承宗差点没从椅子上折过去,惊问道:“你说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袁崇焕把经过说了一遍。

孙承宗听完了,半晌,才问道:“元素说的都是真的”

袁崇焕道:“大人,真万确,一点假都没有。”顿了顿,又道:“他们还等着我回话呢。”

又盯着袁崇焕片刻的心沉得不见底,尽管不可思议,他知道袁崇焕说的都是真的。

孙承宗的精似乎陡然从身体里消失了,看着孙承宗垂老的模样,袁崇焕心中难过,道:“大人一路劳乏,还是先休息休息。有什么话们明日回到宁远再谈。”

这个时候,袁崇焕知道孙承宗再是没有心思吃饭的。见孙承宗没有反应,于是过去把孙承宗扶进了里间屋。

孙承宗一下子似乎又了二十年。

第二天崇焕陪着孙承宗回到宁远时,宁远再度沸腾,鞭炮不知响了多久。当晚,祖大寿率领锦州诸将也都到了。

数十根大的蜡烛把帅厅照的通亮,里面黑压压坐满了人。这些人不仅有将军,还有文职官员和本地的缙绅名流。

帅厅里没有孙承宗。

现在,京城里生了什么事,众人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大致的都已经知道了。与孙承宗不同,这里的决不大部分人的眼里都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天下大乱,关宁铁骑天下精兵,如果追随大帅

在帅厅里,袁崇焕没有多说什么,他先讲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告诉众人,要他们商量出个意见来。

袁崇焕离开帅厅之后,帅厅立刻就炸开了锅,很快,绝对主流的意见就形成了:辽东是辽东人的辽东,但一切都听大帅的。

这个结果袁崇焕想象的到,孙承宗也想象的到。

“大人,您的意见呢”袁崇焕问道。

孙承宗毕竟是孙承宗,老而弥坚,前晚只是打击太大又太突然了。经过这两日,孙承宗差不多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看着袁崇焕,盯着袁崇焕的眼睛,半晌,孙承宗缓缓问道:“元素,你真能听老夫的意见”

平静地看着孙承宗,袁崇焕道:“大人,想必您也清楚,现在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为了朱家江山而牺牲辽东军民的利益。”

孙承宗道:“此外呢”

袁崇焕道:“您说。”

轻轻点了点头,孙承宗道:“听元素所言,那些人并非是草莽匹夫,他们也一定不愿见到辽东生动乱,所以现在的形势就是辽东和那些人是麻秆打狼,两头害怕。辽东需要粮饷,而那些人需要一个稳定的辽东,对抗建奴。所以,元素,辽东是有筹码的,完全可以和他们谈谈。”

孙承宗实际上和祖大寿他们的意见一样,只不过出点完全不同。祖大寿他们是想跟着他封侯封王,求取荣华富贵。而孙承宗则是不愿见到他臣服于陈海平,一旦他臣服陈海平,那孙承宗心中所系的朱家朝廷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沉思片刻,袁崇焕道:“大人,您和我一起走吧,谈判时就以您为主。”

点了点头,孙承宗道:“好,元素,就这么办。”

谈到军国大事,私人间的情义自然就退到了一旁,这点袁崇焕和孙承宗都感觉到了。而感觉到这一点,也就意味着他们不是同路人。如果孙承宗清除了那些反叛,那接下来,孙承宗要铲除的就是袁崇焕这个反叛了。

谈妥之后,两人都默默无言,一下就没话说了。

随后,袁崇焕又做了些布置,然后与孙承宗动身回京。到了山海关,袁崇焕见到了母亲、妻女和弟弟。

他们原本被配三千里,自然被陈海平给劫了下来。袁崇焕离京时,陈海平告诉袁崇焕,会尽快把家眷送往山海关。

虽然觉得陈海平这个人大气,应该不会拿他的家眷搞事,但人家真把家眷给送了回来,袁崇焕对陈海平还是非常感念的。

在山海关,除了袁崇焕的家眷还有个人也刚到山海关人是顺天府尹刘宗周。

这位顺天府尹可不是一般人,论官职,自然远远比不了袁崇焕和孙承宗,但他们二位不论在哪儿见到刘宗周都得恭敬一二。

刘宗周太有名了问也太大了,堪称当世第一。

刘宗周是儒学大师,风骨凛然任何违反礼教的言行都深恶痛绝。

可想而知,这样的人做官,自然不会怎么顺畅。一开始,崇祯很器重刘宗周刘宗周脾气太大,眼里揉不得沙子。慢慢地,崇祯对这位脾气大的刘大人就敬而远之了。

竟然敢劫法场,竟然敢占领京城这在刘宗周看来自然是罪不容诛,也到了主辱臣死的时候。

刘宗周不怕死,现在也还不是死的时候在是匡扶国难的时候。诛灭乱贼读书人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