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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2 / 2)

克劳拉边和玛丽做斗争,边说着:“带上吧。”

气恼地玛丽因为抢不过已经成年且强壮的母亲,只能将脾气发泄到眼前的木盒上。她探出身体,伸手打翻了盒子,力气之大,克劳拉差点没有抱住她。

木盒没有带锁,落到地上后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侍女连忙躬身请罪。

克劳拉只能捏着罪魁祸首的后颈语气严厉地和她讲道理,并让侍女将东西收回盒子里。

眼尖的克劳拉注意到盒子里的东西大多数是信件,除了勋章外,还有零零碎碎这些年克劳拉送给塔或是赏赐给他的东西。

连几年前那场五月节的洋芋花,都被塔小心地做成标本收着。

克劳拉一愣,叫停了侍女,将玛丽交到其他人手中,俯身亲自收拾塔的盒子。

一些信件是已经拆开的,是她寄给塔的,更多的是封好口未署名也未寄出的信件。

除此之外,还有当初她教塔写字时的模板、写给塔的书单和随手制作的书签,写了一行克劳拉喜欢的诗句。甚至还有她的随笔画作,画完扔一旁自己都不记得的那种。

最近的还有玛丽的胎发,克劳拉亲笔写给塔的受封文书,以及王夫加冕上的誓词。

将这些东西逐个整齐放回盒子中,克劳拉说不出什么心情,好笑又有些好气。

塔真的十分宝贵这个盒子,以前她不怎么在意,现在知道了里面的东西,很难做到不在意。

玛丽闹着要回到她怀中,克劳拉合上盖子,认真交到侍女手中,“将盒子和我的私章放在一起。”

塔现在正安排路上的护卫,还有洛芙宫的巡防布局,至少要晚餐前才能见到他。

克劳拉满腹心事只能先忍着,又接过玛丽抱在怀里,“你这脾气到底像的谁,可别是你祖父。”

知道她现在心情复杂,玛丽讨好地糊了克劳拉一脸口水。

晚餐时塔回宫,克劳拉也没有提起盒子,照常和他聊些军营里的事。

明天清晨就要出发,克劳拉将会在洛芙宫休假一个月。王宫中各项事务暂由茱莉亚和温斯顿处理,除非十万火急的重大事件才会递交到她手中。

晚上,茱莉亚还没有回府,在国王书房里,与克劳拉交接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

“月底艾洛薇会回都,这些等她回来你再和她协商处理了。议会的事还是一律回绝,让他们直接递交文书给我……”

温斯顿早已经习惯代掌宫廷,但茱莉亚上任半年还是第一次在国王外出时管理事务,所以克劳拉有些担心她不在,茱莉亚会受到内阁大臣刁难。

当然这半年里茱莉亚明里暗里受到过各种为难,她都很好的处理了,用实力证明她足以胜任这个位置。

“您放心休息,多陪伴小殿下,小孩子都长得很快。”茱莉亚让克劳拉安心,但从国王手中请求了亚克的协助,必要时,雪鸮骑士会出面威慑一些出格的大臣。

“太晚了,让骑士护送你回去,你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侯爵,拥有小部分护卫是必要且正当的防护手段。”

因为克劳拉收回军权,对王都之中贵族府邸的护卫数量也做出了严格的规定。

茱莉亚目前继承了瓦兰许侯爵之位,但之前的护卫因为追随罪臣瓦兰许,部分被定罪或是请离侯爵府,她也一直没有聘请过多的护卫。

显然这点护卫对一位侯爵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克劳拉准备让塔安排一些到了年龄将要离开军队的退役士兵到茱莉亚府上。

茱莉亚谢过克劳拉的好意,在雪鸮骑士的护送下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塔就急切地冲进书房,“希姆,看见我的盒子了吗?就是那个……”

“看见了,和我的私印收在一起,明天一起带走,还是说你要把它留在宫中?”克劳拉头也没擡,随意整理了下已经没多少东西的桌面,今天的事务已经处理好了,迎接她的是一个月的假期。

“您……打开过了?”塔在门口踟蹰着不敢进来。

“你猜——玛丽睡下了没有。”克劳拉推他去洗漱,两人离开后,侍女们才进入书房将蜡烛灯熄灭。

塔几次提起盒子的事,都被克劳拉转移话题,让他独自心焦。

直到洗漱完,塔替克劳拉擦头发,克劳拉才慢吞吞拖长音调:“我看过了,玛丽将你的盒子弄到地上,我逐个看过收起来的。”

塔的动作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擦。若是不把头发弄干,克劳拉第二天早起会头疼。

半天克劳拉都没有下文,专心地给自己修剪指甲,塔终于忍不住问了,“您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克劳拉后仰着头看着他,装糊涂。

塔挫败,胡乱地把克劳拉的短发弄得乱七八糟,又轻柔地给她梳好,整个过程再也没有说话,很显然生闷气了。

克劳拉觉得好笑,“你可真是,我都没有生气你偷偷藏这些东西,你反倒是发脾气了?”

“没有生气。”虽然这么说,但是背对克劳拉躺着。

克劳拉自己熄了灯,今天时间还早,才十一点不到,往常等她处理完事务都快十二点了。

贴着塔的背躺下,她不安分地手摸上塔的腰腹,“做吗?”

“明天要早起出发。”塔闷闷地拒绝。

克劳拉收回手,转过身去,“那好吧——我可就睡觉了。”

话音刚落,塔还是实诚地追了过来。

克劳拉总是这样,好像什么都在乎,又好像都没那么在乎,总是能保持理智,哪怕是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

塔自认为理解她,有时又会患得患失。

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间,塔忽然说:“我爱你。”

克劳拉没有回应,他又贴着克劳拉的耳朵说了一遍。

后者微凉的指尖抚上他的后颈,意味不明地回:“知道了。”

塔说上瘾了,一整个白天逮着机会就腻在克劳拉身边爱来爱去的。

克劳拉忍无可忍,“闭嘴!”

世界安静了几分钟,塔怀里的玛丽来回打量两人,还是决定抛弃塔挣扎着要去到克劳拉身边。

克劳拉正一张张阅读塔那些没有寄出去的信件——都是在外征战时写给她的,只是某个胆小鬼没有勇气寄出去。

内容是些乱七八糟的日常分享,在路边看到一朵盛开的花都想到了她,于是写进信里。

“莫兰特那小子嘴上说得花里胡哨的,你是直接写得花里胡哨。”

也幸好当时塔没寄给她,不然当时的她收到这些完全没有重点,只有情感的信,肯定会连夜赶到边境把塔吊起来抽。

但在安稳的日子里,克劳拉读到这些毫无华丽词藻、字迹还有些草率、完全没有逻辑的表白,还是有些脸热。

草草看完又塞回信封里。

“等到洛芙宫,你得给我认真研读别人的诗集。还有你这字迹,在外面不要说是和我学的!”

塔张嘴想要说话,克劳拉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不准再说了,知道你爱我了。”

再说下去,就会被赶出马车了,塔见好就收。

得不到关注的玛丽挥舞起拳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克劳拉耐心听了会,发现她说的是“爱你”,显然是学着塔说的。

克劳拉心一下就软了,转头就把玛丽抱起来,亲昵地与她贴鼻子,掐着嗓子道:“我也爱你宝贝!”

塔:“……”

算了,爱女儿总比爱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