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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衷情(十二)(2 / 2)

他忽然发现人要想犯贱真是无药可救的,他一听到她那声温柔到做作的“小朋友”,一点脾气都没了。

眼瞧着她还要跃跃欲试地继续下去,他赶紧夺过她手里的小刀片,温声道:“叶子,好叶子,你歇着,我自己来。我觉得我刮胡子的技术用来干这个正好,就不麻烦你了。你困了吧?赶紧睡吧。”

谢巾豪看了一眼表,十二点十分,确实该睡了。

她起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道了声“晚安”,从容躺下。她侧身背对着他,掖住被角,带上了遮光眼罩。眼罩上是一行刺绣的小字:吾梦中好杀人。

潘纯钧还在回味刚刚额角的温热,他感叹觉得这真是一个离奇的夜晚。他紧张但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事情不受控制地走向了另一个戏剧化的极端。

明日若是钟铮问起这个她第一次以女友身份睡在自己枕边的夜晚,他只能回答说让你失望了,没有任何不能播的内容。

他知道她一向睡眠浅,所以熄灭了所有灯。一个人跑到浴室,做完了她交代的脱毛任务。

第二日一早,谢巾豪是被阳光叫醒的,她被纱帘后面的美景震惊了。

阳光洒在玉龙雪山上,所谓日照金山,应是如此。

她想起身走到阳台去欣赏此情此景,就发现腰被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卡住了。

她回头一看,真好笑。她已经算是睡在床边了,相当于给他留出了大半个床。可旁边这个奇葩偏偏不睡那剩下的一米多,非要贴着她睡。

两个人加起来只占了床的一半,另一半也不知道是留给谁,压床的鬼吗?

她稍微一动,他不仅没松手,反而在半梦半醒间把她箍得更紧了。她只能轻轻朝后肘击他胸口:“你撒手啊,我要去看日出!。”

他的头靠近了她,像猫一样贴到她肩窝里磨蹭着,同时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她:“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睡醒了直接看日落。”

“看日落归看日落,你先把胳膊拿开!你我腰都压麻了。”

可惜身旁的人哪里肯如她所愿,他的胳膊不仅没拿开,还得寸进尺地压了一条腿上来,摆明了不想让她抽身离去。谢巾豪无语了,随他去吧。

她打定了主意,待会回笼觉睡醒就出去定客栈,今晚她必须一个人住!她非看到明天的日照金山不可。

她正要再度入睡时,忽然感到身后有什么僵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后腰,待想清楚是什么后,她立马就清醒了。

她无语地在他臂弯里原地打了个转,轻捏着他的脸,威胁道:“还跟我装睡?”

双眼紧闭的人尴尬一笑,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正常生理现象,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这说明我年轻,身体好。”

她一拳锤在他胸口:“不许睡了,陪我出去逛逛。”

清晨的街道很静谧,除了扫街的人只有零星的游客。他们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糯米卷,喝了热乎乎的糯米姜茶。

八点多的阳光洒向人间,她和他坐在行人步履不停的石桥边,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向远方奔去,一只睡眼惺忪的猫咪伏在他们脚边。

人在真正心旷神怡的时候是不会想着要拍照的,潘纯钧觉得这一刻的弥足珍贵是任何方式都无法留住的,最好的方式是反而是什么都不做,只是记住这一刻。

街上的店面逐渐开起来了,他们漫无目的地逛着,走进了一家墙上挂着各种手绘帆布袋的小店。大部分图案都比较民族风,只有一个米色布袋吸引了潘纯钧的注意。

老板把布包摘下来,谢巾豪才看清楚上面写着四个黑色的大字:高知悍妇。

谢巾豪不确定地问他:“是你本人背吗?”

“当然不,这是买来送你姐的。你不觉得这四个字形容的完全就是她本人吗?”

“你不会觉得她会讨厌这四个字吧?多好的夸奖啊,我也喜欢!这样,你买两个,我姐一个我一个。”

“不行,不适合你。”

“我难道不够悍妇吗?”

“那倒不是,你不够高知。”

“潘纯钧!你要不要我打开学信网给你看看,我好歹也是个全日制本科。”

“低声些,本科学历,难道光彩吗?”

“……好好好,看来我这个学是非留不可了。”

潘纯钧闻言一惊:“留学?你想继续读书?”

“不然呢,回家给你洗手作羹汤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你做的羹汤能不能咽下去还两说呢。我是好奇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打算的?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为什么要和你说?难道我去哪个国家,你还要继续跟着去?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嗯!我就是你的狗皮膏药,你去哪我去哪。”

“你怎么那么幼稚呢?别人在你这个年纪,脑袋里全是理想和主义。”

“我这个年纪不幼稚,难道八十岁再幼稚吗?你就是我的理想啊,我是谢巾豪主义者。”

“……”

潘纯钧吃过午饭才回去,钟铮一个人坐在庭院里,满脸幽怨地望着他。

“姐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是你昨晚表现不尽如人意吗?”钟铮意有所指。

“你想哪去了?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谁说住一起就一定要发生点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好吧。”

“呵,什么都没有做?那你昨晚叫那么凄厉?我以为你们在玩四爱呢。”

“滚!”潘纯钧自豪地把裤脚提起来,露出两节白净的小腿,解释道:“看清楚了!这才是我叫那么凄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