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恳求
鼬可能是受够了等待,那夜之后,他很少再回家。
他绝大部分的时间用于寻找治愈由纪怪病的方法,而很少一部分时间给了木叶用以完成肩负在他身上的责任。
一个月里难得有一次能见到他。
他的行踪变得比六年前还要诡异,就连由纪也不知道他大多数时间到底在哪里。
在那沉睡的七天里,鼬曾经掀遍了木叶每一个忍族,询问了每一个跟她有接触的人,气势汹汹得让人以为一年前那个黑暗时代又要重新降临,当时若不是卡卡西拦住了他,局势还不知道又要变成什么样。
他如今骤然消失,当然也有平复因他遭难的忍族们怨气的意思。
鼬长期没待在家里,没有人照顾现在身患怪病的由纪,本来卡卡西想把由纪接到身边,但被由纪坚定拒绝了,她不认为一个忙碌的火影可以照顾得好她,况且,她也不觉得这个病能让她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鼬固执,由纪同样也很固执,没有办法,卡卡西为了由纪的安全着想,每天下班后,还是会去她家转悠一圈。
幸好,他每天坚持去,不然由纪倒在客厅里就得一直倒着,没有人可以发现。
由纪被他送到医院去,医忍们还是给出了之前的诊断,只是睡觉而已,由纪没有任何毛病。
卡卡西穿着火影袍,坐在医院里,看着安静地躺在医院里的由纪,看她戴着婚戒依然孑然一身,认真地想,当时同意她和鼬结婚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诚然,鼬是个很优秀的忍者,也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他天资过人,身负天才之名却又谦虚得体,出身大族却又礼贤下士没有一般宇智波那么明显的傲气,而且他耐性极佳,对待由纪又算的上百依百顺,能够容忍由纪所有的古怪,别说放眼整个木叶,就算是放眼整个忍界也找不出比他更适合由纪的人。
但是,他偏偏是个宇智波,又是宇智波中的佼佼者,这就注定了他偏执、疯狂的底色。
这样的人只要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什么干不出来?
一旦真遇上什么事,他的疯狂,他的固执会将他们两个人都拽入险境。
从这个角度来看,宇智波鼬并不适合由纪。
不过......哎,算了。
卡卡西将手放在由纪的额头上,吩咐身边的暗部照顾好她,自己转身又一次奔赴火影楼。
由纪醒来是十天以后了,她这次沉睡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长,在从暗忍口中了解到自己的病情,由纪坐在床上,用手搓了搓脸,长叹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声音倒是很熟悉。
由纪擡头,望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忍者,问:“你是?”
她只是想问她的来历,是不是以前见过自己,但没想到这位忍者大人倒是非常热情,她告诉了她不该告诉的东西:“我是犬冢彩。”
由纪闻言一愣,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暗忍告诉任务对象名字的。”
“嗯,所以你是我最后一个任务。”彩甚至揭开了面具,露出一张和昴有几分相似的脸,她笑着说,“我只用看护你,过几天就得办退出暗部的手续了。”
“为什么?”暗部是很多忍者都想去的地方。
“我不太适合这个地方,”彩叹了口气,说,“而且这里和利益牵扯太深了,在宇智波鼬执政的时期,我作为家族未来的话事人认为最好少纠缠进这些事务里去。”
由纪磕巴了一下,倒替鼬感到抱歉,她说:“对不起啊。”
“没关系,”她笑着说,“虽然我不太喜欢宇智波鼬,但我还挺喜欢你的,你在任时提出的政策,很有利于我们家,像我们犬冢一脉如果真靠着当忍者过活的话也只能做辅助,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成为政治牺牲品,及时转型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是一些家族太守旧了,不然,在你手上,木叶便可以完成转型。”
彩显然是真的挺喜欢由纪的,也很相信她,似乎是笃定了由纪不会害她,明明害怕鼬,还敢在鼬的妻子面前一个劲儿地说他的坏话,过分坦荡地说:“宇智波鼬毕竟是暗部出身的忍者,手段太过阴狠刚烈,吓得众家擡不起头来,闻风丧胆。但我觉得如果是你,木叶如今的一些政策会更得民心一些。”
由纪无奈地笑道:“你还真是直率啊。”
“我们家的人除了我弟弟,都很直率。”
由纪想起昴抱着往她身上凑的太郎,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因为与宇智波鼬结合,才被迫从辅佐官那个位置上下来的吗?”
由纪和鼬同姓宇智波,一起站在木叶政坛的顶端,是可怕的一件事,就算近些年的改革,宇智波已经大变样,但是整个木叶对宇智波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要是看到两人并立木叶,无疑会引发海啸。
这个道理,彩也明白,所以,她知道那些年为什么由纪对他们的关系讳莫如深。
“这不是根本原因,”由纪叹口气,“如果我真的想继续执政的话,也是有别的办法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支撑我做政治上的工作了。”
彩说:“很可惜。”
由纪偏过头看她,见她面无表情地再强调了一遍:“很可惜。”
由纪沉思半晌,明白她不开心的缘由,这人不仅是害怕宇智波鼬,还非常讨厌他。
由纪在心里乐,想,在忍校时人见人爱到要给由纪演一出木叶版流星花园的鼬,竟然一出忍校,在人际关系上四处碰壁。
可见,就算好看到他那个程度,没有过人的情商,也白搭。
由纪乐呵呵地拿着一杯水,喝了一口,彩在一边看着她,一边想,这几天她呆在医院里,鼬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真诚地建议道:“宇智波鼬不是个好男人,你及时止损比较好。”
由纪差点没拿住水杯,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被水呛得不行,彩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柔了点:“不必为了一个男人伤心,健康比较重要。”
昴的姐姐跟昴真是天差地别啊。
一个过分别扭,另一个又过分直率了。
由纪跟她亮了亮手里的婚戒,无奈地说:“我都结婚了,你这让我怎么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