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交错
团藏兴致勃勃地带着根攻入宇智波之时,却不知宇智波除了老弱妇孺全都空了,如今宇智波倾巢而出,宇智波大宅现在仅剩下宇智波由纪一人而已。
不过他还未赶到族地,就在路中被急速赶来的警务部拦住了。
领头的是富岳,他由宇智波拱卫而出,站在人前,穿着上忍马甲,神情冷峻地望着主街道对面的团藏,问道:“团藏大人,大晚上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团藏在那一瞬间,明白自己的计划泄露了。
他看着富岳,心道,定然是鼬!肯定是他!
他出身宇智波,就算愿意出手杀了爱人,也不一定愿意放弃族人,就像当年的止水一样,囿于一族,永远不肯走到木叶这边!
但是他哪来的时间、又从哪里知道的他想要屠戮宇智波呢?
团藏大脑一团乱,结成了一团麻线。
富岳一擡手,身后的宇智波便纷纷亮起写轮眼,鱼跃而出,和根忍打成一团,动静很大,何况他们在村内做事,难免引人关注,有的被吵醒的村民偷偷掀开房门,被富岳喝了回去。
他喊:“木叶出了贼人,警务部奉命讨贼,还请诸位不要参与进来,不然,伤及无辜,就怨不得我们宇智波了。”
讨贼?
团藏怒道:“你们宇智波才是贼!你们窃取木叶,想把木叶据为己有!”
“哦?”富岳冷声问道,“那今夜的矛盾到底是谁先挑起的呢?”
“团藏大人,”富岳冷笑道,“今夜过去,以后能不能叫你一声‘大人’还两说呢。”
团藏不屑一顾:“我是主动出兵,但根也属于暗部,你们不经火影准许私自出击,如果我现在撤兵就能治你们一个谋逆的罪名。”
“这个罪名我们可担不起,”富岳见团藏嚣张的样子,笑道,“所以,这罪还是你来背吧。”
团藏皱着眉,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富岳耐心地解释道,“刚刚的话你没听见吗?我们宇智波是奉命讨贼。”
“你以为是奉的谁的命?敢治你团藏大人的罪?”
团藏一愣,当即说:“不可能!”
他说:“我辅佐他多年,为了木叶出生入死,没有我,就没有他和木叶的今天,他不可能下这种命令!”
富岳看着他,眼里的写轮眼开始转动,他说:“这世上不合常理的事不是有很多吗?”
团藏注意到富岳的眼睛,想起了鼬,他恍然大悟,喊道:“是幻术!”
“对,一定是幻术!”
富岳摇了摇头,怜悯地说:“团藏大人,你征战沙场多年,难道还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吗?”
团藏一顿,表情忽然狠厉起来,他说:“那便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又威胁那个老家伙了!”
当年柱间死后,和平的幻梦被打破,战争迅速再起,规模之大远超之前每一次忍族之间的战斗,危难之际,是扉间挑起大梁,挽救了尚在襁褓中幼小的木叶。
然而,柱间一人之力比堪神明,扉间再天才毕竟不是柱间,木叶身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是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现在流传下来的不断叨扰亡者的秽土转生便是那时候由扉间创立的。
扉间虽然不是个神明一样的忍者,但他是个优秀的政治家,一战以后,迅速意识到忍村之间的对峙和当年忍族之间的对峙区别不大,所以战争过后立马提出了结盟。
他是个现实主义者,但是在设想未来时又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妄图让天下归一,结成一个统一的忍者联盟。
可惜,国际关系取决于不同国家利益之间的对立与统一,战后,找不到统一利益的各国终究还是分崩离析,而提出结盟的扉间被撕毁盟约的云隐刺杀。扉间为了保留木叶的火种,在选出了继任者猿飞日斩后,没有用飞雷神逃走,而是用最后的查克拉送走了他们,然后死在了异国他乡。
木叶在扉间死后又一次坠入风雨飘摇的境地,当时是刚刚继位的猿飞日斩扛起了大旗,咬着牙,抗过了这段无比艰难的时期,甚至领着木叶走向了富强。
三代目执政前期,木叶的人才犹如雨后春笋,源源不断,那时候三代目很年轻,木叶也因此非常年轻,所到之地,无往不胜,木叶在三代目手中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忍村。
当年,团藏就是辅佐着这样一个人。
因为是这样的人,所以团藏即便嫉恨,也从来都是尽心尽力辅佐。
他即便暗地里嗤笑着三代目幼稚的梦想,表面上却也拼尽一切完成三代目口中的,他们老师心中的梦想。
木叶强大起来以后,他和三代目联手朝当年背弃盟友的云隐发起了复仇,后来这场复仇演变成了第二次忍界大战,也是在这场大战里,那些年轻人都瞬间凋零了。
千手全死在战场上,炙手可热的继任者断死了,纲手一蹶不振,大蛇丸沉迷研究生命永恒不再问世事,自来也出走寻找预言之子,再过些年朔茂也死了。
似乎这些年轻人的逝去也带走了三代目永不言败的精神,他一下子,就老了。
这种衰老也体现在后来三战中他的力不从心上,三战时折损了大批木叶精锐,从未落败的木叶似乎就要这样败下去,团藏使尽了各种办法,也无法挽救这场战争的败势。
如果不是四代目忽然冒出来,还不知道当年的木叶到底会面临什么。
三代目因为三战时大量人员的伤亡而饱受争议,曾经被他们奉若神明的火影大人,成了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团藏就是在那时开始派人监视各个忍族,尤其是最厉害又最不合群的宇智波。
那一段时期政治也很黑暗,若不是四代目继任,不晓得到底要如何收场,三代目将权柄交给四代目后,就像卸去了沉重的担子,变得更老了。
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回忆往昔,可当时他除了自己的妻子,已经失去了可以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