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势均力敌的一场较劲之后，两人喘着粗气在床上躺着。
只是倪姝心头那口气还没顺过来，旁边的男人又压了过来。
“方太太，这就不行了？”
他还激她。
这次倪姝没再理他，心里有些委屈。
只是方辙却好像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变化，目光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她的肩颈、锁骨……在那上面留下细碎的吻痕。
“小姝……”方辙覆了上来，眼睛发红，热烈又滚烫，“不能不行，我还想要。给我。”
倪姝好想扇他一巴掌，但是方辙太会撩拨了，倪姝轻轻喘了几下，无奈闭上眼。
……
迷迷糊糊中，倪姝半睡半醒，听见方辙在她耳边一遍遍叫她喊自己的名字，良久，她哑声：“方辙？”
她的反应和疑惑让方辙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指腹在她颈间脆弱的动脉上缓慢摩挲着，嗓音低沉又喑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不是我，那你想是谁呢？”
倪姝的意识还是迷糊的，并没有感受到方辙语气的变化，也没觉得他的问题带着针对性，她有些疲累地抚上他的脸，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牵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又亲吻了一下。
她很心疼。
这双手一定经历了非常糟糕的事情，才会留下这道永远不会消失的疤痕。
方辙怔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像是染了墨水的冰河。倪姝亲吻他的掌心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像是掉到了一处深渊。
鬼使神差间，他问了句：“小姝，你爱我吗？”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没有问出来。
或许是倪姝那一刻温柔亲昵的举动，让他失了分寸，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句藏了二十多年的话。问完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失心疯了。
她怎么可能爱他？她最好……不要爱他。
倪姝并没有听清方辙那句话，她感觉自己的脑袋现在就是个浆糊，方辙好像说话了，又好像没有。
她不知道方辙想要做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困得要死，她是真的没有精力了，情不自禁间，巴拉巴拉巴拉吧审核不给过芭芭拉巴拉巴拉……
方辙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倪姝的回复，脸色逐渐难看。
既不想她回复，又想听到她回复，说到底，他的心里就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爱他的答案。
可她呢，她现在是故意忽视这个问题吗，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爱他吗？
方辙突然觉得很可笑，胸腔处传来了一声嘲讽，他为什么要自取其辱问出那句话？他比任何人都厌烦嫉妒。
可嫉妒和爱一样，是控制不住的。不是掩饰就能抹灭掉它们的存在。
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方辙突然很恼怒。他在放任自己的恶劣情绪膨胀，他不想隐忍和克制了。
他在倪姝这里，所有的克制都是笑话，不是吗？
“倪姝……”方辙吻了上去，辗转厮磨，明明是很情深意浓的举动，可问出的话，却是别的意思，他擡起倪姝的下巴，凌厉地看着她：“因为不爱，所以你不想回复我，是吗？”
倪姝这回总算听清了，睡意也消失了大半。她有些不明白，好端端的，方辙发什么疯呢？她如果真的一点都不爱他，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了。
鉴于方辙的突然发疯，倪姝不想搭理他，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本想狠狠咬他，到底下不去重口，喃喃道：“睡觉，困死了。”
然而倪姝的一系列反应，在方辙眼里就是另一层意思，她在躲避自己。方辙的手绕到了她后腰，在她腰下垫了个枕头。
倪姝一惊，一下子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