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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7 章(1 / 2)

第157章

一个月以后的圣诞节,邓布利多收到了多丽斯的节日礼物,温暖金红双色格纹的羊绒围巾,还有一罐应和节日氛围的红绿糖纸包裹的白色奶糖,甜而不腻的不错味道。

圣诞一过,没几天,就是汤姆的生日,也是他母亲梅洛普的身死之日。

阔别将近两月,墓地的雪花再次落到了多丽斯头发上,滑落在她米白羊绒大衣上。

“你的祝福,会成真吗?”

汤姆亲手将罂粟花放置在墓碑前,和她放下的七彩鲜花并列一起。

白色的马蹄莲、红色的玫瑰、淡紫色的绣球花……都是今早从温室新鲜采摘的生机勃勃,表面上覆盖了一层青绿薄色,他们枯萎之时,就是春天百花盛开之时。

“我不知道,”她诚实回答,“祝福总要有了,万一实现了呢,微渺的希望,往往会绽放超乎寻常的光芒。”

“她会希望和那个人葬在一起吗?”

他伸手重新将她手一并放入他米驼色大衣口袋里,转头看了眼她头上的晶莹落雪,在他的眨眼间即刻消失。

她没有戴帽子的习惯,这不利于发髻的保持,爱美又好面子的小姑娘。

生前都没了可能,死后这种合葬,没有意义。

多丽斯认真说道,“虽然灵魂早就走了,但身体的存留念想已经入土为安,我们还是不打扰这安宁了。”

这一个多月,除了白天两人有事要忙,晚上他们都是交流着所有的想法。

这才是真正的好好谈谈。

对于多丽斯死后的安排,她想的是火化,将骨灰洒在大海里,但汤姆的古怪态度,不仅是看破了自己的死亡,还放下了她的死亡。

没人知道他第二次游魂究竟经历了什么,毕竟她连他第一次游魂的经历,都只是一知半解。

至于他那时的强迫行为,他们都有错,三七分,她三,他七。

但他的性格变化太快了,她不能接受,无法原谅。

爱意在消磨。

zora和亚尔维斯晚上的到临,带来了他们亲手制作的生日蛋糕,冲淡了些早上墓地的沉默。

闪闪和宁宁准备着丰盛精致的晚餐,汤姆尝了点少糖的巧克力夹心果仁蛋糕,倒是多丽斯满足吃了很多,忍不住赞扬起亚尔维斯的手艺。

“妈妈,你怎么在吃爸爸的那份?”zora无奈笑了笑,亚尔维斯暂时去厨房了,现在餐桌上只有他们3人。

多丽斯扬眉道,“他主动给我的。”

可不是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小块。

如果不是生日,他绝对不会碰蛋糕。

今天,也只是象征上的吃了一小口,就再没吃第二口。

年少时还会偶尔吃一点糖,后来记忆融合,他就不吃了。

多丽斯问起,汤姆一本正经地说,甜食是口腹之欲的沉沦。

她无言以对。

明明就喜欢吃点少许甜度的糖,还高傲得不要,生怕这个成了自己的弱点。

弱点是拿来克服面对的,不是隐藏的掩饰遮蔽。

多丽斯不客气又吃了一口蛋糕,眯眼满足道,“云莓果酱很好吃,搭配在一起的口感,酸甜不腻,层次丰富。我们很喜欢的。”

正在吃长寿面的汤姆挑眉看了她一眼,垂眸将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擦干尽嘴巴,看向zora温柔含笑的眼睛,问着那两声微弱频率不同的心跳。

“你身体还好吗?zora。”

一根面条制成的一碗韭菜叶宽的长寿面,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多丽斯最拿手的。

在各自生日为对方做一碗,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遵循着这个庆祝方式。

“zora当然好呀,”他几乎很少在餐桌上说话,多丽斯认真看了看小女儿,脸庞比之前要圆润一些,气色红润健康,比他这个父亲看起来都要好。

一个月的补血,他的唇色虽然不是之前的灰白,但还是不健康的淡红。

“现在是冬天,顺应时节,这很正常的。”

秋收冬藏,正是身体养精蓄锐的好时节,小女儿体重增加一点都没什么的。

汤姆意味深长看了眼被甜食蒙蔽的妻子,此刻垂眸的她的所有心思都专注在铃花白骨碟上的半月形蛋糕上。

两双看向多丽斯的相似眼睛或多或少都染上了些笑意。

不沉浸甜食的欢喜,多丽斯自然将目光更多投向zora身上。

倒是她身旁的亚尔维斯,眼睛的注目,脑袋的方向,几乎都是关注在zora一个人身上,像一株朝阳的向日葵似的。

无微不至的关心,有点过头的担忧又开心。

譬如饭后闲饮的葡萄酒,只有zora杯子里换成了温热的蜂蜜水。

沙发坐下的时间没多久,zora就困倦得和他们晚安告别,被亚尔维斯抱着上楼去了。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问?”

早已洗漱好,坐在床上信手写医书的多丽斯越想越不对劲,她转头看向身旁安静读书的汤姆,“zora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但面色看起来很好啊。”

“我不能说。”他伸手揉乱了她头顶黑发,望向那双清透的明亮眸子,迷糊的小姑娘现在才后知后觉起来。

汤姆轻轻说道,“这是女儿留给你的秘密,需要你自己找到答案的钥匙。”

不是生病和受伤。

不能喝酒。

饮食清淡。

早睡。

体重增加。

还有亚尔维斯的十二分贴心保护。

多丽斯沉思的眼睛霎时睁大了,惊喜的声音有些结巴,“她…她……怀孕了!”

“你哭什么?”

预料过她笑得看不见眼睛的有趣模样,汤姆有点没接住她这情绪。

她接诊过不少孕妇,怎么到了自己女儿这里,没了从容淡定。

惊喜只是一瞬,铺天的悲伤又把她掩埋完全。

两人手中的书漂浮到一旁圆桌上,多丽斯额头抵在他锁骨上,小声的泪水染湿了他衣领,汤姆伸手抱得她更紧些。

等到她抽泣的身子安静下来,他淡淡道,“别担心。既然她有了孩子,顺其自然就好了。亚尔维斯是爱她的,不会让她难受痛苦,难道你忘了他还是一位治疗师。”

“怀孕就是遭罪,是受难。”

为什么这个世界男的不能怀孕,不能承担孕育后嗣?

更别说男性在权利上的选择权大于女性。

残忍的是吸取母体生命力的生命诞生,是虫族寄生般的不忍直视。

她哽咽道,“这是其中之一,我也会尽力帮助她缓解怀孕生子的所有疼痛。”

“还有呢?”他一眨不眨看着盈盈含泪的这双眼睛,是星辰都无法夺走的璀璨夺目。

她是喜极而泣,嘴角扯开的笑容有点狼狈好笑,“这是新的缘分,太珍贵了,我不仅有了自己的孩子,在此基础上,还开散出了新的枝桠。”

情绪太多哭出来,多丽斯现在已经好多了。

而这缘分的开端,是她的眼前人,心上人。

她重新搂上汤姆的脖子,郑重亲了下他嘴唇,擡眸看进那闪过红芒的黑夜眸子,“谢谢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嗯,”眸子深了深,他咽了咽口水。

这还是时隔一个多月,她主动亲他的第一次,即使他和她已经互相道歉,解开心结。

“汤姆,我是真的想周游世界,如果要问一直以来我最想做的是什么,可惜没如果,我其实最想的是回家,回渺音山,就像霍格沃茨学校于你的感受存在。死得太急了,我还没有认真看看那一片云端山水。”

“我知道,你是真的想离开我,即使你爱我。”他淡淡说着,手下轻轻拍着她后背,垂眸间看了许久的《家庭、私有财产及国家的起源》合盖悬浮放回桌上。

“可我是很难受的,我舍不得你,但我快死了,我短暂又漫长的一生快结束了,将要熄灭的蜡烛,还是留给世间最后一点光芒照亮吧。”

她要周游世界,尽力去救治所见的疾病疼痛。

耳畔传来明显的一声低沉叹息,多丽斯侧头亲了亲他脸颊,呼吸的热气问着他,“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送给你。在此之前,你想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