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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4 章(1 / 2)

第154章

1981年10月31日,万圣节前夕这天,注定是不平凡的。

一晚上都梦见走在弥漫大雾里,无尽的黑,无边的白,迷雾的虚空,是看不清任何事物的。

她讨厌这种无力。

皱眉迷糊醒来的多丽斯,无奈叹了口气,很是沉重。

“做噩梦了?先喝点水吧。”

清冷声音是清明的许久,此刻多丽斯半睁睡眼正喝着杯中的温水,如果她能停下来擡头看看,就会发现汤姆眼中偶尔闪过久违的红色光芒。

或许是刚才的梦境太压抑了,她闭上眼睛,只是昏昏沉沉的越发无力,却没看到汤姆手中接过来的水杯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梦见什么了?”

改良吐真剂作用下的不设防,多丽斯脱口而出,“我好像以前梦到过,走在黑暗虚空里,大雾弥漫了所有,好无力,这次没有那盏灯,没有灯碎的声音,没有风槿招魂的声音。”

“以前是好久?”

腰间被她虚握抓不拢,汤姆下巴搁在她黑发脑袋上,手臂却是隔着一层溪白开司米薄毯将她搂在怀里,依稀可见修长魔杖紧握在手指里。

“是…墙壁上的1926年12月31日,快到1927年了,过年了,可以出门旅行了,风槿脸色好苍白,原来……是灵力损耗的虚弱。”

汤姆定定看了她好久,只问道,“还要喝水吗?”

“不,我想吃糖,好压抑,难受,喘不过气来,这次不好,上次是迷糊得不知所措,没有任何感受。”

手指顿了一下,汤姆看了眼手的魔杖,垂眸望向满脸痛苦神情的多丽斯。“张口。”

眼皮像被压了千斤重,唇上被柔软堵上,糖果的传送,额外附带了一颗绿色小球,里面盛满了红色液体,顺着深吻,一点点咽下。

残留意识将融化的糖果吞咽下,多丽斯皱了皱眉头,那个奇怪感知还没问出口,她就昏睡过去了。

黎明破晓时分的天空,是深沉的霁蓝。

多丽斯直到几天后醒来的早晨,才打着哈欠,抹去眼泪看到。

那时太阳还在地平线之下,等到她吃完小客厅里的早餐,读完汤姆留下的信件,就一个人静静眺望窗外。

打开的信纸仍然被发白的指尖用力紧抓着,落雪的寒风吹得纸张铮铮作响。

‘多丽斯,风暝,灵魂相触所产生的温暖是阴差阳差的命运笑剧,本质上我不是你道侣。

38年的一切模糊才显出了所有真实,我必须承认,你只是由于道侣目标的追求,一时的执着,才和我结婚,才劝说自己爱下去。

你爱我灵魂存在的本身,本质上,你爱的是我身上寄居的你的灵魂碎片,归根到底,你爱的是你自己,不是我。1943年灵魂的唯一接触,你的灵魂终于完整了,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的血能帮助你的身体恢复健康。

直到现在,你的魂魄彻彻底底地好了,所谓的温暖,所谓的爱,只是阳光下的彩色泡沫。

爱情只能是爱情。

我们的感情也是阴差阳错,如今回到正轨,夫妻关系的约束,我不想困扰你。

有名无实,我可以的。

我知道你从过去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想周游世界,无拘无束。

你走吧。

我放手你这个失控。

我成全你想要的。

ToNotGaunt

ToMarvoloRiddle

LordVoldeort

破晓前的一道曙光划破了沉靛蓝的天空。橙红的日光从云雾中冒头,如水银泄地般,无孔不入,不到一刻钟就已遍布天际、山峰。

已经是1981年11月6日的新早晨,多丽斯手下无意识摩挲着鸣凤簪。

立冬的前一日,金绝凶日,节气交换之际,是自然节气最弱的时日,也是生命危险的一天。

安心医馆虽然布置得有重重防御魔咒和阵法,自从艾琳母子搬出去后,这间二楼小楼房只是空壳一个。

过去储存的魔药药剂和材料,全部重新放回艾斯罗斯庄园了。

很早之前,多丽斯就想关闭对角巷的安心医馆,不再营业。

她想周游世界,还想单独研究魔法的便捷,以便江十初来的时候,能将她的想法带回邛棂,增加灵力的创新应用。

这个想法,她认真思索的有一年多了。

人来人往的街道,万圣节的余韵,仍然可见几天前欢乐节日的喜悦气氛。

但热闹是他们的,和她无关。

化身尼克的多丽斯一点一点撤除屋内遍布的防护魔咒等等防御措施,室内的、闭合双开的大门、看诊室。

鱼骨按灯在金黄色火焰中徐徐燃烧,医馆门上的鱼符吊坠仿佛融化的冰,一寸寸消失在人们诧异的眼中。

重新恢复真容的多丽斯,慢慢走进交谈的人们中间,冷静目光看过去。

昔日写着‘安心医馆’的木牌早已消失,只留下一张印刷字体的白纸黑字。

“停止营业,永远。”

“这家医馆开的好像有21年了。”一位戴花帽的年老女巫说道。

多丽斯看过来,这位鹰钩鼻的老女巫面相有点熟悉,或许是她曾经救过的一个人。

“可惜了,这次的寻找魔法材料,就是永远不回来了。艾佛里医生好像什么都能治,他还不在乎能赚多少钱。”

“一个大家族会缺钱?”人群中不知谁的一声嗤笑说着。

“近乎免费的治病,你有什么本事嘲笑?”一道嘶哑声音讽刺道。

赞誉、恶评,叽叽喳喳地议论,在医馆门前的石子路上形成了一弯月牙。

似是听下热闹的多丽斯,转眸间看到卢修斯一家,小儿子德拉科眨巴眨巴着稚嫩灰眸正好奇的四处张望,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孙子。

率先点头礼貌问好,马尔福一家的审时度势,不曾走过人群的打招呼,多丽斯就转身离开了。

轻轻呼吸了一口初冬冷气,隐隐的叹息掩藏在白雾之中。

阿布只比汤姆大1岁多……zora有自己的人生,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了当初风槿说的话。

丈夫、儿女、朋友、敌人等等无数的人,终究陪伴不了一生。

念想到这里,多丽斯前往蜂蜜公爵的沉重步伐略微有点轻,只是一点。

冷静收回停留在红色大衣的离去背影,卢修斯转眸看向自己的妻子,轻声里满是温柔,“茜茜,我想我们应该要回家了。”

被父亲着重关切的安心医馆,今天永远关门,这件事应该要立刻告诉他。

“嗯,”将怀中的小龙递给自己的丈夫,今天他们本来是让德拉科自己来挑选玩具扫帚,这件事已经完结了。

纳西莎能感觉今天的诺托斯夫人很冰冷,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以往淡淡萦绕在周身的温柔几乎没有了。

骤然甜,又是骤然的苦。

才买的蜂蜜柠檬糖快要告急吃完了。

小步走在戈德里克山谷,多丽斯放空深思的眼神垂下,广场上的喷泉成了凝结的冰雕水柱,皱紧眉头,喝着手中渐渐变冷的意式浓缩咖啡。

淡黄信纸背后还写着一段话,龙飞凤舞的花体字却是不怎么连贯,好似下笔的人迟疑了很久。

‘若你还愿意找我,我会等你到7号,这一次,感情的终点,应该由我画上句号。’

什么是爱?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