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难道你不知道我嫌弃一个人是什么做法?有缺点,怎么还不让人说呢?”
垂眸在他紧抿薄唇上亲了一下,多丽斯搂着他脖子,安慰着某个黑发青年,现在生着闷气,双眼皮的大眼睛越发睁大,明亮又漂亮的夜色星眸。
太美了。
她的声音下意识轻声了些,“消食得也差不多,今晚别看书了,我们去睡觉,去做些快乐的事。你总是这么爱生气,对身体一点都不好,好不好?”
素白手指穿梭在乌黑短发间,紧盯着他黑玉眼眸里的翻腾情绪,复杂到根本看不清。
汤姆身子紧绷着,多丽斯垂眸看了眼他越发紧抿不语的嘴唇,有点迟疑,“不想要吗?那我们去比试,你可别把气憋在心里,如”何?!
最后一个字迅速被他吞咽在唇齿间。
林间夏风轻轻吹动着树叶,隐约可见树下亲密无间的一对男女。
早秋的晚风冷冷吹醒了被吻得迷糊的多丽斯,脖子上一点点的啃咬敏感到全身颤抖,后背上的坑洼不平的树干是她曾经掌心最熟悉的存在。
“混蛋!”
怎么还在森林里!
裙摆被推了上来,掌心火烫一片。她呜咽一声,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喘匀,赶紧道,“卧室。”
无意撞见别人野合是一回事,她可不干这事。
“不快乐嘛?”
小腿上的一踹疼痛,回应了他这无耻讽刺的话。
他顺势就抓起她腿,直接激起她收回的手抵挡在两个之间,隔开了一些距离,汤姆被迫低头看向她水润眼睛里的不满控诉,
“短短十年,温泉你都愿意,”他率先说道,“喜新厌旧!”
?
多丽斯睁大了眼睛,哪里的新?哪里的旧?
这真的是气糊涂了。
她轻哼道,“别架着我腿,难受。”
“给我,不会难受的。”他曲解道。
好吧,这一招撒娇,现在不管用。
她加深的黑眸转动看向天际,有一层雾蒙蒙的界域屏障,好在不会有任何生灵看到他们。
眨眼转眸看向那双混乱的黑玉眼眸,多丽斯轻抚着他棱角分明的精致脸庞,现在他的面色是健康红润的,不是十年前的苍白。
她仰头吻了吻他嘴唇,轻盈的暖意触感,轻声问着他沉重的呼吸声。
“你真的想要在这儿吗?”
林荫遮蔽下,微弱的月光也消失在他们周围,只有一片黑暗。
汤姆轻叹了一声,侧头亲了亲她手腕,哑声道,“只有我能看到你的身体,听到你声音。”
多丽斯指尖轻动,终究没有取出魔杖重新加固一层混淆。
“好,我信你。”
她紧紧抱住他脖子,双脚离地,直接搭在他窄腰上,向上攀爬,侧身吻着他的耳垂。
汤姆的喘息越来越重,多丽斯的一切调情挑逗几乎是他亲手教的,是他们一起探索的。
混乱的情绪逐渐被一种渴望代替完全,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生发。
她是珍贵的。
脚踩在松软泥土上,被放下的多丽斯还有点懵,到底是要不要?
重新放回魔杖在口袋里,直接搂紧了她腰。
汤姆低头吻了吻她黑发,将飘动的凌乱发丝勾带在她耳后,仍旧沉默不语。
眨眼间的幻影移形,他们就回到了浴池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泛起阵阵腾腾的热气。
一地散乱的衣服在原绒毛毯上,黑白和青绿交缠在一起,消融了所有的冰冷,只有温暖的春色弥漫无边。
早秋的晚寒,在窗户上打着旋,吹动着窗帘抖动轻摇。
汤姆关紧了留有空隙的窗户,眨了眨冷静的眼眸,垂眸柔和,将两人身上的蚕丝面薄绒被盖过多丽斯白皙圆润的肩头。
在他怀里的多丽斯摩挲着他右手,无言感受着相触的灵魂暖意。
“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汤姆以邛棂语言说着在华州读过的书籍记忆,“风暝,我发现你有当昏君的潜质。”
她是极度守礼的,在森林做这种事,简直是违背了她骨子里的礼仪。
或许,这还没有涉及到她原则。
但她信任他,他们都是极度注重隐私的人。
被爱的人才能恃宠而骄。
只要是他想要的,她能给的,几乎大部分她都会满足他。
“我是王姬,不是帝姬,不是君王。这是风家欠下的罪孽,帝者,惟子姓一矣。”
她小声道,说起邛棂的语言不自觉简化着言辞,“我曾当众表明,婚契者,惟道侣一人,共掌权之。彻底断了那些垂涎风家的无妄念头。我太年轻了,境界的强大早已决定了我不会有孩子,培养的族人还没成长起来,自然在那些人眼里,好似我还会掌控风家很久,愚蠢之辈。”
她过往手握权力,但却无法分给他一半,应着曾经的誓言。
但现在……
“诺托斯家族,只是一个行走世间的虚名,无权无势,靠的只是每一个风姓族人的个人支撑。”蹭了蹭他锁骨,她继续道,“无论在哪里,自36岁开始,我都是家主,这是我死后都摆不脱的责任。”
一九离家,四九归家。
想到他先前在森林里的话,她直接表明态度,“我的家族不参与任何政治。”
“为什么你有点抗拒我掌权?”汤姆漫不经心问道。
他也不会将她拖进这争权夺利的漩涡里,她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可以看雨,没有必要淋雨,还有他在。
“不是抗拒,我只是觉得,累得很,看着你累。”她说,“巫师的未来走向,是多元的,纠结着血液,是内斗消耗,不是团结巫师的力量,应对普通人的发展。”
是不是风家的权力掌管直接吓到她了?!
一个风家的地域大小,基本上就是一个华州。
轻抚着她额角的残留湿润,瞬间变得轻盈干爽,汤姆轻轻说着,“纯血只是口号。”
他凡事由着自己的性子走,什么复兴巫师界、纯血荣耀的优雅高贵,他只是纯粹是因为自己想干,傲慢自负地享受簇拥的仰视,不会将社会的利益摆在自己利益前面的。
“但迫害的死亡,是真的。打天下是无法避免死亡的,守天下是需要和平的。”
汤姆挑了下眉,她不爱看社会政治类的书籍,但过往的经历,总能让她准确抓住关键。政治,本质是利益斗争。分配利益的工具就4个,武力、货币、法律、报社喉舌。
“自由散漫的宽松,”想到英国巫师社会的杂乱无序,多丽斯想想就累,叹道,“社会问题太多了,我可不是什么大爱世人的好人,我只想高兴于疾病的愈合、和你旅游,将zora教导好,一天天就这么悠闲过下去。”
她的性子就不喜欢置身在纠葛之中,比起人心的掌控,她更喜欢看山看水,看自然的独有美。
“至于你,”动了动他们紧握的双手,她轻拍了下汤姆右手手背,“我不管你在外面的工作是教授、院长,还是被人仰望的Lord,在我面前,你只是我丈夫。”
她的个人价值判断,从来就不和世俗价值一样。
Lord?
平等口吻的称呼,很新颖。
她骨子里的不可臣服,即使是假性的虚假,也诱人危险。
“你丈夫是谁?”眸子深了深,他问道。
怎么又莫名其妙了呢?
多丽斯无奈笑了笑,“我只和你结婚了呀,我的丈夫还能是谁。”
下巴处的黑发轻柔得有点痒,他决定提醒下撒娇的她,“全名,具体的指称。”
眨眨眼,她似是明白了什么,轻轻说着,“ToNotGaunt。”
“嗯。”
这是她爱上契机的现在。
“ToMarvoloRiddle。”
“嗯。”
这是她主动接纳过去的最初。
“LordVoldeort。”
这是她又爱又恨的存在。
“Doris·Not,风暝,”抚摸着她乌黑头发,汤姆轻声道,“都是我,从始至终,只有我,只有我这一个灵魂。”
“我知道,”多丽斯轻轻松开了他手,向上移动,抚摸着他脸,仰头吻了下他下巴,“我爱的是你。”
他低头正好吻了下她红润嘴唇,“你爱我过去吗?”
十年前的问题又被翻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