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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2 / 2)

一直都是他在得到,她在付出,她有些吃亏。

亲昵吻了他一下,多丽斯无奈又有点温柔,“以利益看人,主动沉沦在欲望里,拒绝与任何人建立联系,就像是风暴中央的一座孤岛。自己不愿走出来,就算有人愿意走进来,还没碰到,就会直接被杀死。”

沉默良久,汤姆咽了咽口水,缓解喉间的干涩,隐晦道,“你自愿和我结婚。”

没有人愿意,只有现在的她,可她却也被他杀了两次。

“是你主动回应我的。”

就算是她,那也是她命大。

她深深看着那双莹莹如玉的幽深眸子,“我很高兴你愿意主动向我走来,特别珍惜你,你是付出最多的,是踏过世间的冰冷不堪,谨慎又担心地尝试信任,即使明知道这后果有一半是痛苦,是更深的苦。”

他过去是坚决不愿接受痛苦的,除了感受没用的无奈,于事无补。

多丽斯蹭了蹭他耳朵,亲昵收拢了手臂抱紧着他,叹道,“一切都会变好的,这个世界是很糟糕,但你会比以往更强大,去面对未来的一切。未知的深渊般恐怖,我们不怕,我坚信你一定能无惧走在属于自己的人生路上,我会尽力和你在一起。”

有了她这个开端,进而是zora,世界是黑暗和光明交织在一起的,她也希望,他能不像过去那么抗拒阳光。

沉默良久,他说,“是很糟糕,都是战争,到处都是死亡。战争下,人性暴露得一眼可见。”

他知道,她的尽力,一定是倾尽全力。

但这种放手的爱,他还是不能接受,至少是现在。

停了一会,汤姆轻轻说着,“冈特戒指上的镶嵌物,是复活石,是死亡圣器的一个。”

读过《诗翁彼豆故事集》的多丽斯眨眼闪过一丝了然,迟疑道,“你想找全死亡圣器,成为死神的主人吗?”

“内心充满着权利渴望,有多少人能拒绝‘老魔杖’?痛失爱人的人,谁又能抵抗复活石的诱惑?而隐形衣,畏缩躲藏一辈子,也只是延缓与死亡的相见。”

汤姆轻抚着妻子的细腻脸庞,轻轻说道,“老魔杖在邓布利多手中,隐形衣在波特家族世代流传,复活石在我手里,即使拥有了这三种,我想这也不是征服了死亡。”

只是流传的童话故事,实质上不过是高深的魔法物品而已。

“死亡是不可被征服的,”

汤姆沉思着,仿佛脑中突然被叮了一下,小声喃喃的声音逐渐坚定,“征服死亡,准确来说,是征服对死亡的恐惧,是认清自己,成为自己的主人。”

是的,或许邓布利多说的是这个意思。

哈利·波特最终是将复活石遗留在禁林里的,也没有将老魔杖占为己有,即使它的主人是他,老魔杖带来的麻烦超过了它的价值。

只保留了属于他家族的隐形衣,那是他应得的。

当一个人不再恐惧死亡,那才是接近长生的时候。

多丽斯瞳孔一缩,转而是更为高兴的瞳孔放大,她的脑袋被温暖的大手轻轻移动,四目相对,都是笑弯的明亮眼睛。

汤姆含着笑意的声音,低沉问道,“是不是有点晚?”

到现在,他才完全读懂了死亡,这个他牵绕于心的纸老虎,一戳就破的存在。

她的素白手指穿过凌乱黑发,一眨不眨看着他眼中那夜空皎洁的明月。

轻声道,“怎么会呢?不晚的,最好的时间就是现在。”

她的爱人,从来就是最好的那个。他会认清自己的过去,会正视公正地吸取教训,从而更好应对未来。

吻了吻她乌黑发顶,汤姆眷恋摸着她手,重新给她戴上婚戒,“你今天还有句话没对我说。”

舒服靠在他身上的多丽斯闻言侧转身子,汤姆垂下的双手顺势搂在她腰上,垂眸就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擡眸看过来。

“知道你摸我耳朵的时候,我想做什么吗?”如愿听到了他不加掩饰的口水下咽声,她继续道,“狐貍的尾巴根部和耳朵最敏感,博学多才的你,难道不知道?”

几乎是调情的存在,她终究是人,不是狐貍。

话音刚落,仰头的她就轻盈落下一吻在软唇上,俏皮歪了歪头,等待着他说话。

眸子深了深,他手下微微收拢些,“下午多睡了一小时,你现在不困了?”

狐貍似的灵动女子笑了笑,“你困吗?”

她确实没睡意。

他的情绪一直就没平息过,只淡淡说道,“我想喝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乐事,当浮一大白!”

这也是她刚才想做的事。

他们这些年的磨合,很多事情都不用说出口,两人不谋而合的一致。

汤姆失笑看着怀中张扬的女子,邛棂语言的轻巧韵律仿佛在她唇中流露出一曲洒脱。

“又想喝醉呢?嗯?”

一个‘又’敏感勾起了多丽斯不好意思的抿嘴,红晕在汤姆饶有趣味的韵尾中渐渐晕染透了嫩白脸颊。

距离上次喝醉,是他们21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

另一种意义上的,品尝红酒。

腰间的手已经移开,她被他轻移在一旁,多丽斯决定再做点补救,“我只是想吻你。”

“我会吻你的,”汤姆的声音没忍住泄露了一丝笑意,“想喝什么酒?上次的黑皮诺红葡萄酒略过不要,今年是1954年,ac60年的‘路易十三’白兰地怎么样?”

酒红色,这次琥珀色更好看些。

得益于这些年的旅游,几乎每个地方的名酒特产,他们都会收藏一些在家里,偶尔小酌一两杯。

过去她只注重衣服和药草,对吃的,只注重饱腹就可以了。

如今接连在风槿和汤姆精湛手艺的投喂下,第三个注重也就应运而生了。

舌尖味蕾的满足,仿佛能让她忘却了一切烦恼,只是简单的滋味萦绕。

柔和口感的白兰地!

多丽斯的思绪瞬间被酒勾住了,比对道,“白兰地比葡萄酒更清冽些。”

“正好。”

瞬间消失的人影留下这句琢磨不透的话。

多丽斯没多久就明白了。

他的确会吻她,是一小口自饮,再渡吻她,深深纠缠着,周而复始。

酒精和舌尖渐渐麻痹着一切理性,多丽斯浑身发软仰躺在柔软床榻里,眼中的星空是雾蒙蒙的。

她抽了抽鼻子,好不委屈,“混蛋!我好热啊。”

“还剩下一半的酒呢,喝醉了?”长酒瓶和汤姆手中的高脚杯轻轻飘到一旁桌上,他轻轻抚摸着发烫的脸颊,相触的暖意宛如火苗,点燃了一片四溅火花。

“唔,”有一点晕乎乎的,她抓着他手臂,汤姆直接把她提起来搂在怀里,耳畔的急促心跳声吵得多丽斯有点烦,“你!有本事……不要心跳加快。”

跟打雷似的,咚咚的没完没了。

多数酒被他的妻子喝了下去,汤姆舔了舔唇齿间杂糅的果木香,醇厚的余香仍在,他低哑道,“如果我心跳正常,你就要哭了。”

“不行的……你也要喝……你怎么就喝不醉呢?”

嘴一瘪的委屈,多丽斯眨了眨水润眼睛,昏黄的灯光下,眼波流转间无意识地流露出百态千娇,只在他面前独有的感性。

但却是期望的纯洁表情,以求在视线中看到那半瓶酒。

“酒呢?跑去哪儿了?”

他当然有喝醉的时候,不然当初她怎么从日记本魂器中几乎问出了过去17年。

认真欣赏着妻子绝美的半醉姿态,等到她轻哼不满的时候,他才收回摩挲她脸颊的手。

汤姆笑了笑,少年似的肆意笑容瞬间吸引了怀中逐渐亮晶晶的星辰黑眸,他说道,“我喝醉过,那时有个人委屈又霸道,非要拉我手睡觉。”

笑什么……喝醉……睡觉……

“我就知道,”

他眼光高到不行,就算是尝试,肯定也是审视了那个人好久好久的。

多丽斯瞬间委屈得没边了,这次鼻子抽了抽,真的落泪了。

伸手抹去她泪水,似是叹息,看着她莫名悲伤,感性起来,她的想法特别纷乱多杂。

他问道,“你又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我知道,你已经是够自爱的了,可我还是……嫉妒,”

瞬间明白了这意思,是当初的尝试一半。

转眸认真的汤姆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静静听着她有些难受的声音,“没有意义的假设,但我能理解。我看着自己,怎么占有欲这么强……父亲对妻子的爱,母亲对父亲的爱和恨,这些信念寄托全部给了我,我自己的感情也是极致的疯狂。江十初太清楚我性格了,他直接断了我后路,在我还没想清楚的时候。”

“理解?共情?”

她现在完全说的是邛棂的语言,整个人完全陷在记忆里。

多丽斯眼眸里的浓墨在不断加深,汤姆的余光只瞥了一眼,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

“我又见到了……祂问我后悔选择共情吗?问我想做什么?……不是真的……我在做梦……浩劫已经来了……得到的,代价也要收回……我早就知道。”

汤姆伸手将她提起来,更加搂紧在自己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后背,默默安慰委屈的多丽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