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认真,但确实很惹人怜爱。
“这是你以前的空白记忆?”
他饶有兴趣问道,这就能解释当初躲避人贩子的时候,她为什么那么习以为常。
她曾经是连神灵都不服的闯天闯地,汤姆打趣道,“你被抓回来了?小狐貍怎么被抓住尾巴了呢?”
脑海中赶快打消去年看到的北极狐模样,多丽斯复杂眨了眨眼,“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了5个月26天,”
那时她才5岁多。只是旁人启蒙认知的年龄。
抚摸她头发的大手顿了顿,她和他相似又不同,大部分都是从小见过了世间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恨。厌恶。孤立无援。垂死挣扎在自我否定的边缘。
看得越透彻,越痛苦难受。
“好不容易、”
他的思绪戛然而止,只听她回忆道,“找到了一艘黑船,去渺音山管辖下的风城……结果就被家主亲自逮着了,同行的,还有父亲,他们是以血液为索引的寻人。当时的草药不够了,掩饰血气的方法,没用了,就差一点。只要我过了百衲碑,就算是完全的自除离开家族了。”
差一点,她就是第二个风槿。
而且,风家也需要一个人,一个拥有特殊眼睛的族人。
“我的小姑娘,你那时只有zora现在年龄一半大,身上灵力都还没有显现出来,你是一直就胆子大。”汤姆越发轻柔抚摸着她光滑后背,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事上。
后背上的暖意安慰了她,“我不大胆点,你就要跑了。”
她微微擡头,重重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贴着他脸颊,下意识的心声流淌在他左耳,轻小的声音满是郑重,“我爱你,是我的荣幸。”
倘若在邛棂,她会让全界知道,她爱他,他是她的道侣,他们只属于彼此。
腰间被他紧紧收拢着,多丽斯继续说道,“我一直都知道,走在未知的路上,是患得患失。当你的意志力用在感情上,你的付出比我的多。你很好的,这不是爱情盲目的话语,是我真实的感受。”
“很少人能够正视自己过去的所有一切,进而认真反思。当初说你性格不好,但只要我们愿意交流,这个其实问题不大。吸引我的闪亮夺目,是你的精神内心,不断成长,不断坦然以对,不断变得更好。”
这十年,他一点一滴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的。
又是沉默。
汤姆静静摩挲着她右手手腕上红手镯,上面的玫瑰花纹是他亲手雕刻的。
他们结婚在21号,今年正好是21周年。
3是她喜欢的数字,7是他喜欢的。
他轻轻说着心里此刻的唯一感受,“遇见你,我很开心。”
她爱他,是他的荣幸。
“汤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多丽斯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早已习惯了他内敛的爱。
他仍然不愿明明白白地说一句,他爱她。
可只是遇见,又怎么能够?
他的感情比她的更深沉。
像是什么闷哼堵在喉咙里的一样,此刻一倾而下,她坚定道,“你不要怕,别挂念我的死亡,将我看作一个正常人,我还会和你继续走下去的,如同过去的十年。”
她眼尾的泪落在了他眼角下方,一片潮湿,汤姆不假思索提高了音量,“最后呢!最后你是不是就像对zora这样,放手离去?”
这才是他们今天吵架的根本所在。
话音刚落,似是叹息了一声,他就捧起了她脸颊。
“zora注定是要离开我们,直到不需要父母的保护,一个人承担这世间的风雨。”
眼角的泪水被他一点点唇间带走,闭眼的她哽咽道,“我们是夫妻,是彼此相互共同面对一切的,这不一样的。你别去设想计划这些最后,不要去焦虑害怕,这不会失控的,不需要去人为干预。我就在你身边,是真实的触感。”
“你不会9年后死亡?”他轻声道。
“我们第36年结婚纪念日,也是很珍贵的。”
身高相差12厘米,六六三十六。和三七二十一的今年,也是更为仪式的纪念。
15年后。
汤姆轻笑一声,略微讽刺道,“你是最会钓鱼的人。”
更可笑的是,湖面上遍布鱼饵,她是无心垂钓的闲适懒散,他是自愿上钩的心甘情愿。
“我不能以爱为名,剥夺你知道真相的权利,”
习惯了他偶尔的冷嘲热讽,多丽斯的低声有点沙哑,“就当这是个小目标吧,你别一下子就想要知道终点还有多远,我只能在我力所能及之内,让你安心。”
他也知道,这是她最大能力范围内了。
汤姆仍是恨恨咬着这张让自己无可奈何的红肿嘴唇,一点点舔舐干净带着咸湿味道的铁锈红液,深吻彼此到亲密无间。
死死禁锢着她腰上细窝,恶狠狠瞪着那双无辜的湿润眼睛,“从小到大,无害的外表,你才是最可恶的那个。”
是他一直在纵容她。
好人因为做一点坏事,就会被口诛笔伐。
而坏人因为做一点好事,就会被另眼相看。
令人作呕的道德评判!
眼前的星空又是一片染雾,她喘息呼吸着新鲜空气,每次一情绪激动就吻得人仿佛被吞掉似的。
“我……就不是…好人!”
“你不想zora去斯莱特林学院,还讨厌着那个寝室?”
他侧过脸,手下轻拍着她后背问道。
万病湿为源,如果斯莱特林的寝室能好点,她当初会遵循分院帽的看法。
“一切看zora吧。”他说。
霍格沃茨除了那片草地、图书馆还有大礼堂,其他地方他们俩都很少一起踏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