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点了几个菜名,他的语气施施然地命令口吻,仿佛她是他的下属一样。
手下快速记录在白纸上,多丽斯挑了挑眉,轻盈走到时钟不远处,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了。
她转身淡然解释原因,他冷笑一声作为回应。
“你生气了?我记得你来过希腊,”她觉得他应该知道这个时间点已经过了晚餐时间。
愤怒,那是比他懦弱的灵魂才会有的。
他眯了眯眼睛,轻轻问道,“谁说的?”
“赫奇帕奇金杯里的那片灵魂。”多丽斯不由地笑了笑,冲散了些眉眼间的疲乏,“他知道的美食好多,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去吃。”
“没有以后。”如愿看到她笑容消失,他眸中闪过一丝未眀的红光。
一室沉默。
5分钟后,简单盘发在脑后,一袭长裙的多丽斯看向那个端正背影说道,
“等我半个小时。不知道你现在是多少岁了,能力怎样,如果你离开,正如你刚才说的‘没有将来’,那就算我们婚姻作废,我们的女儿zora以后跟着我生活,你就一个人过吧。”
没等他回复,平静得没有表情的多丽斯就离开了这间套房。
她是很记仇的。
即使餐桌上出现了他点的4份美食,她也只是低头安静喝着自己点的这份白豆汤,不时眨眼想着事。
今天是第6片灵魂了,汤姆过去是分割灵魂7次,死了8次。
那是明天结束,还是后天?
分割的次数这么多,最终会定格在哪个阶段?还会是27岁的他吗?
简单喝点汤暖下肚子,视线轻移桌面,穆萨卡只吃了2根手指那么窄,卡卡维亚鱼汤和鸡肉浓汤看不出来明显下降,烤羊腿肉他正在切割小块。
她自斟了一杯希腊圣酒,琥珀色的轻盈质感,慢慢抿入口中,醇厚的葡萄酒逐渐滑入愁肠。
用完晚餐,不管Voldortc沉默不语,多丽斯直接拿起斟满一半酒液的高脚杯走到阳台,后仰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那轮明月。
皎皎明月流白色,神秘血月艳红色。
她都有点恨他的过去。
对外界的感情,无论好坏,一概拒绝,仿佛是个没有心的人。
当初迟迟不告诉她过去,是因为他看清了自己的过去是这样的吗?
她真的很伤心。
他的过去就像是条蛇,冷血的蛇,永远都捂不热,养不熟。
不知看了多久,她自喝了一点,不能喝醉。
只得举起手中的琥珀酒液,向圆月敬酒轻点了下,滴滴答答的水声泛起了阵阵的酸甜酒香。
“我想知道,如果他消失了,你的丈夫死了,你会怎么办?”
静默观察许久的Voldort终于发出了声音。
“你坐我身边来,我就告诉你答案。”长藤椅上的人没有回头,像是早知道他就在那儿了。
身旁的位置多了一份重量,多丽斯没有转头看向他,仍旧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或许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十几年太少了,比起你的过去几十年。他说,对于爱,他很审慎这个字眼。”
“这是他说的,是拥有你的记忆灵魂的他,一直都是你这个灵魂,”
她复述起婚礼上汤姆说的话,“因为我并不渴求独占的、排他的、狭隘的爱,我希望感情不成为任何一方的牺牲和束缚,你应当继续坚持爱自己,进而去像你所付出的那样去爱别人,爱生活,爱追求,爱这个不完美的世界上一切值得所爱的。我祝愿你,婚姻和生活不要成为你的束缚,永远不要温柔地走入那个良夜,永远耀眼夺目。”
“这是他希望的,他要求我的,我们的纠缠很复杂,”多丽斯转头垂眼抓起Voldort的手,径直问道,“你能感受到相触皮肤上传来的温暖感觉吗?像热水一样的流动,但不烫手的温度。”
根本不习惯这样的亲密,Voldort正想挣脱甩掉她手,就听到她的后半句,这种奇怪的感觉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能。”
“如果他消失了,这种接触的感觉也会消失,你的过去没有我的存在,你不爱我,我可以理解。”多丽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极其冷静,“我们的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彼此共同在付出的感情,少了一方,这段感情,这段婚姻,没有支撑的理由了。”
“你是因为现在的他,才无奈接受过去的我们?”他冷冷问道,声音比三九寒冬的坚冰还冷。
“你们对我太苛刻了,有哪一个人像我这样,只是爱着一个人的灵魂,竟然分割出7片灵魂碎片,每一片都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煎熬折磨着我一个人,这还不算过去和现在又一个分隔。”
冷静委屈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双血红的微小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