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妤看了眼正在埋头吃饭的许清觉,“明天。”
她问:“如果你近期不回京市,宝宝我可以先带回去吗?”
“不太行。”许况湿巾擦了许清觉的手,见遭到拒绝的李书妤情绪有些低落,“明天一起回。”
“‘智安’的事情解决了?”
“嗯。”
许况说:“等‘智安’情况好转之后,把它转到你的名下。”
李书妤有些讶异,“这不是许文程的公司吗?”
“他已经转出来了,现在股权在我手里。”
许况用为“智安”注入的那些资金买下了许文程的控股权,许从霖一开始有些犹豫,觉得许况是在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却没想到他打算送给李书妤。
“给我也没用,我也不懂管理,可别再给败光了。”
“请职业经理人,你等着收钱就行。”
他态度不像是在开玩笑。
李书妤从小生活在一个物质极其充沛的环境里,后来也体会过了生活的困苦,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可是她已经和许况离婚了,也拿到了应得的离婚财产,自然不会再接受离婚后莫名的赠予。
何况有过被他欺骗的经历,涉及到股份、公司这些的时候,李书妤总有些排斥。
“我有钱花,也够用。”李书妤拒绝。
许况似乎是明白她的顾虑,“‘智安’本来就是张家的,应该归还给你。再说,谁会嫌钱多?”
不等李书妤开口,他说:“收着,要是我以后身无分文落魄了,你也可以接济我。”
听出他的玩笑意味,李书妤没说话,但也没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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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出来,许况问李书妤有没有订好机票。
这次是公费出差,“筑野”项目组人员由公司安排,李书妤有点儿想带宝宝一起回去,抚养权在许况这里,她要带走宝宝,只能许况点头同意。
李书妤说:“没有。”
许况神情了然,“明天一起回。”
送李书妤和许清觉回了公寓,没有公事忙的许况在那里待了一整个下午。
到了晚上,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许清觉都睡下了,李书妤洗完澡出来,见许况还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支猫条在喂团团。
比熊也半蹲在他的脚边,洗澡之前,李书妤看见他在喂狗。
平时也不见那么有爱心,这会儿无所事事的将一猫一狗的肚子喂的滚圆。
李书妤擦着头发走向客厅,站在客厅中央安静了片刻,“你不走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言外之意都是“你该走了”。
洗过了澡,她靠近时带着淡淡的暖香,许况侧身看了眼,视线在她裸露在外的修长脖颈处短暂停顿,回头继续喂猫。
“还没吃完。”
李书妤说:“别喂了,它减肥。”
许况无动于衷,继续喂,“对一只猫别那么苛刻。”
“······”
李书妤索性不再管他了,转身回房间之前说:“走的时候关门轻一点儿,我睡觉,你别吵我。”
许况敛着眸色,“我不走了。”
李书妤手握着卧室的门把,愣了片刻,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回头,见许况收掉了猫条,拿了纸巾在擦手,动作之间透出从容闲适。
他有轻微洁癖,平时很少碰猫狗这类毛茸茸的东西,看向李书妤时还在擦手,修长的手指都被一根根仔细的清理过。
怕李书妤没听清,又说了一次,“我不走了,今晚住这里。”
他也不再找任何理由,只表达他最直接的诉求。
李书妤看了他一会儿,没说任何话,向下按动把门,打开卧室的门进去了。
随即,许况听到了卧室门反锁的声音。
待在安城的最后一天,许况睡上了李书妤公寓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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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京市时,恰好下午五点。
下了飞机,一路都在睡觉的许清觉才醒来,由许况抱着,挠头看人来人往的机场。
李书妤和何理一起去接了托运回来的猫狗,到外面时来接许况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
车窗半降,许况看向外面,似乎在等他们上车。
京市的秋意比安城更浓,行道树的叶子色彩更加斑驳。
李书妤抱着猫,身侧放着她并不大的行李箱。可能是性格果断,在安城待了近两年的时间,她也没有带回来多少东西。
李书妤看着车子顿了一瞬,没有打算上许况的车。
可是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
她推着行李箱往另一边走去,看样子是要打车离开。
何理站在原地,看着李书妤的背影欲言又止,又看向许况。
车里,许况靠在座椅里,侧脸淡漠,看着李书妤离开的方向。
许清觉抱着胖胖的水杯,咬着软管咕嘟咕嘟喝水,一直在乖乖等着妈妈。
擡头突然发现妈妈没到车边来,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杯子也不要了,两只手都扒着车窗。
他或许并不懂“爸爸”、“妈妈”这样的概念,只是和李书妤相处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接受不了骤然分别。
“妈妈,妈妈·······”见李书妤走开了,许清觉开始焦急的喊。
许况要将他抱回去,他扒住车窗不松手。
李书妤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了许清觉的声音,因为焦急带了一些哭腔。
脚步停住,握着行李箱的手骨节泛白。
她没忍住回头看,车窗已经升上去了,宝宝的脸紧紧贴着车窗,挤得有点扁,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圆圆的眼睛很清亮,一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