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只有一次。
-伟大的小提琴家戚斯清,麻烦再给我们拉一曲儿吧。
-唉,你们以后准备干什么去。
-躺平。反正我这条咸鱼翻身了还是条臭咸鱼,明天晚上来酒吧听我边弹吉他边唱歌啊,你们点歌一首歌五百好不好。
-继续拉小提琴啊。蠢货们,赶紧好好上学的,能不能行啊。
-我现在最多上个二本。
-才他妈多大啊,还有几年呢,别这么早下定论,我们教你啊。
-大姐,大哥,你俩比我们还小呢,教个屁啊。
像远方的友人,很久没有来过消息的友人,突然来了信件,她当时看着年少青春时期肆意张扬的照片,发愣了很长时间。
直到裴清诀搂着她道:“我们也才多大,你跟那会才距离多长时间?我们都还年轻。”她才反应过来,这几年,这些年,只是一晃而过,他们都还年轻,现在也才二十几岁。
她拿父亲留下的相机拍了许多照片,父母曾经计划去的英国伦敦佛罗伦萨看日落、冰岛的极光、长白山天池、越南美奈……
你们是否有看见,摄像机有传播过去吗。
那场父母曾去看过的北海道的雪,她也和裴清诀去过,冬天的大海也极其漂亮,耳机里循环播放着一首两人都很喜欢的英文歌曲。
薄莺拿出高中时期的老旧相机,视频以及照片都被她传出来了,他们坐在一起看了一遍,录了一段戚斯清和付久洗头的视频,正在打泡沫,视频中薄莺举着相机,“看这俩人,背信弃义,说好明天中午再一块去澡堂子洗,拿吹风机吹个半干再跑回来自然晾干,结果下了晚自习就跑回来洗头,臭不要脸的。”
付久狂妄地笑道:“哼哼哼哼,小姑娘,太纯真了吧,什么话都信,我俩明天早上跑步的时候就香喷喷的,在我们俩后边跑步的有福了。”
“我体质虚,可以跟海东请假去那边加入‘老弱病残’班一起看书去吗?”
“当然不能了,傻逼吧?想的这么美。”华冬晴又骂学校,“到底是谁发明的每天五点五十到操场六点开始跑操啊?希望明天下雨。”
紧接着身后面传来宿管查寝室的声音,“有请假的没?”
“没有——”
他们退场的时候播放的是周杰伦的《七里香》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薄莺:“想到用这首歌的人真是天才啊。”
付久:“天才就是我,我就是天才。”
“我撤回一条夸奖。”
“滚你大爷的吧。”付久推搡着她,准备打她背一下,对方一扭而过,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拍,“兵不厌诈。”
“你他爹的好狡诈!!!”薄莺从地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充气棒槌,追着她撵,但迟迟没有追上能打到的位置,“你给我站那!”随后把棒槌扔出去,砸到付久头上。
华冬晴:“这两个人幼稚园毕业了吗?”她又问了艾思瞳呆多少天回去,对方说还没定下来,先在这边呆几周吧,这里也有些工作要忙活。
戚斯清看到陆止了,穿着干净利落的合身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姗姗来迟了,她挑眉,转头看向宁思臣,故事是否要续写,主人公怎么看,执笔人怎么说。
宁思臣看着他到场后跟旁边的人侃侃而谈,面上带着笑,哼了下又扭头,把酒杯一放,抿嘴也不说话了。
…
他们一起去了马来西亚看海边日落,牵着手。
戚斯清捧起手来,那人问她,“你在干什么?”
“一小片夕阳落在我手上①。”戚斯清转头看他,“知道吗。
“嗯。”裴清诀点点头,“《我与地坛》书中的那段‘但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你有想到吗?”
“没有。”戚斯清笑笑,“没往那边想呢,但是想到了我们一起去上海,在那边的江边,你送我的花。”她又低头,身上穿的衣服,裙摆飘动,手里同样捧着花,“今天,我也有花。”
“顾央姐的店,还在开着吗?”戚斯清突发起想的问他,又垂眸,她的脚轻触海边,两人勾着手指,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十有八九是已经不开了。
“你要是想打,还可以找她。”裴清诀牵着她的手,擡起来,吻着,“其实在有一天的时候,我随手打开家里老旧手机的相册翻开看,我发现里面有着很多,婚礼时那个人念誓词的视频,是那样的情真意切,他的泪忍不住的流,但后面的故事侃侃是陈腔滥调。”又自顾自地念,“这不是我们的终点……”
戚斯清揉了下他的脸,“好了,幸福才是。”
他们没错过彼此,就是最好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