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斯清往上望,高三所有的教室,都还亮着灯。
戚斯清不怎么爱脱外套,即便是夏天,温以川有带两个小风扇还能分她一个,以川还说她跟裴清诀像。
像什么?
温以川摇摇头,“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都很有范儿吧!”
宁思臣和她的作文总被列入每次考完试后的年级作文二十强之一,戚斯清也每次都把那二十张作文收到夹子里,从高一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她们两个已经快要忘掉自己写过的话,戚斯清却还能记起来。
戚斯清写语文作文差不多就是靠着玄学,47到54分,也就这样了,这东西还得看她当天状态来决定。
但这两个人却总描述不出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是磁场相吸,还是性格很像,怕不是长得很像吧。
她们其实买了个小鱼缸养了好多条小鱼,但学校这破地实在不适合养鱼,再者也有戚斯清给鱼喂太多饲料撑死的成分,所以几周就死了好几条,就剩两只鱼在水里扑腾了,结果还被没收了。戚斯清那天还发现在宿管桌子上养着,也算好的了,养的白白胖胖多好,肯定是总比在她们这养死了强啊。
六月已经来了,距离高考不剩几天,像是开了属于这届高三的告别仪式,从教学楼抛下来的碎纸,那是一场有温度的雪。
迎来六月初的高考,学校给高一高二放了几天的假期。
戚斯清马上回了那边,因为她知道,云堇离的父母肯定会在高考结束,他出考场的那一刻就把他带走。
所以戚斯清委托了一个人,把一块智能手表偷偷塞到了他手里,之前戚斯清还嘲笑过,说这么弱智的手表没人会买,现在就用上了。
手表给他,让他戴着,他去哪里了,戚斯清这里会有显示,因为那个手表有定位功能,戚斯清让她穿外套别脱,用袖子挡住就好了。
他们两个估计都是同一时间上的高铁,裴清诀说他也要回家,他们两个就一起了,戚斯清看着手机,早就充满电了,没拿多少行李,她没打算待在那多少天。
她也可以去方镜家住,但前提条件是她妈妈不在家,要不然凭借她这又砸玻璃又抢人的,肯定是要被撵出来的,估计还会被砸白菜帮子和臭鸡蛋。
戚斯清听见他说那个营救计划,说道:“营救个屁,我已经给云堇离想好了。”
她看着手机上的那个小点,跟她也是差不多的速度。等一到站喻千礼就在那接他们,还摆了个动作,但也就是拦了辆车,算了算时间,这会该到了,都不算是专车接送。
“给我送我家去。”
喻千礼坐在副驾驶上,“纪遇估计在你家吧,有好戏看了,能不能现场直播啊?”
“在什么在,说的跟我要去干嘛了一样,反正不是为我收尸就是为云堇离收尸,看着办吧。”
喻千礼转头问她:“不是,你到底想什么招了?说的真血腥”
戚斯清不语,闭眼靠着。
“切,不说算了。”喻千礼又转头跟裴清诀说:“待会咱回我家,我爹妈是圈内出了名的八卦夫妇,有什么事咱肯定第一时间知道。”
戚斯清回家倒是也没想到夏瑜他们两个还在家,像是被召回来的,没穿睡衣,“嫂子,哥。”
“爷爷和在溪正在下棋。”夏瑜提醒。
戚斯清:“没事,快下完了吧。”
她推开玻璃门前,看了眼手机,云堇离家的车已经上大桥了,戚斯清走进去时,戚在溪刚好和爷爷下完,见她,“来,阿清和爷爷下一把。”
戚斯清笑笑,“好啊,爷爷。”
他们下的是围棋,戚斯清坐到凳子上,爷爷抓着一把棋子在手里,戚斯清放了两颗到棋盘上,猜双,他放下棋子,单数,猜错了,所以戚斯清执白棋。
她两指夹着白棋,思考了片刻就落在棋盘上,风轻云淡。
棋都快布满整个棋盘了,又轮到白棋,突然,一位高个男人,穿着黑衣服,还拿着手机,似乎很有要紧的事情。
爷爷皱了眉头。
“云、云堇离,跳江了!”
戚斯清笑了下,看了下棋盘,落下最后一颗棋子,“我赢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