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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钱,干脆买块地,自己建别墅游泳池,再整些假山、假池塘之类的,种上些花,这不更好,起码花大价钱建起来的,都是自己的。”

“你看他像缺钱的样子吗?真是我的活祖宗噢,随便一甩手,就给我们发这么多钱。”

“最可恶的是这些人,我们建个荷塘在这里,又不是为了给他们看的,又没收他们门票,他们却扔这么多垃圾,尽搞破坏。”

“他们不搞破坏,我们的收入能这么多吗?若是没有人来了,干干净净的,你看活祖宗还会给我们发清洁费不?”

“也是,但可恶的还是这些人,又没收他们门票,什么费用都没收,他们却跑来免费看。看就看了,还把花折了扔了。这么好看的花,就这样被他们糟蹋了。我估计,这位活祖宗将来会把荷塘围起来,好不让人进来搞破坏。”

“是我,我就围起来,不便宜给这些人。来免费玩了一天,还留下这么多垃圾,还毁了这么多花,真可恶。”

“……”

估计连他们自己也没想到会爱上这个荷塘,没想到会这么用心地做这份工作,因为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已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荷塘,也喜欢上了这个人傻钱多的雇主。

等他们清理完毕,陆和暄与司徒安然两人也已吃完晚饭了。

一弯月牙似精致的钩,轻轻钩起深蓝的夜幕,唱响一首宁静的诗篇。月牙不远处一颗硕大的星星在熠熠生辉,似一只不断眨呀眨的明亮眼睛,深情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迎着夜风吹来的方向,司徒安然推着轮椅上的陆和暄出来透透气。白天过于炎热,他们还是躲在碉楼里凉快比较好,只有等到夜色来临,暑气消尽,他们才出来乘凉,听虫鸣蛙叫,闻荷塘暗香浮动。

“真可惜,毁了这么多花。”荷塘中有些残余的梗,都是被游客摘掉荷花留下的,光秃秃立在荷叶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这样的光景,司徒安然生气之余也很替暄儿伤心,那是暄儿为纪念他母亲而种下的花呀!

轮椅上的陆和暄却不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村长与村官都发话了,给你权力,任由你来处置这个荷塘。暄儿,你想怎样做?要不,我们不让他们进村?这样荷塘就不会被破坏了。”司徒安然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也有一些小想法。

原来,几天前,司徒村的村长与村官在得知司徒村火爆网络是因为那一口风雅极致的荷塘,就调查清楚是谁在响应党的号召积极建设美丽新农村。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就感动得恨不得把陆和暄写进司徒村的族谱里。

因为这位村长与村官,都已搬至城市生活,不常回司徒村。虽然上面的政策说要建设美丽新农村,但就连他俩都不愿意回村生活,从哪找人来建设家乡呢?

村官是外面大城市来的大学毕业生,来司徒村任村官快两年了,长年租住在城里,只是工作需要才回下司徒村,例如推进相关政策的落实,或重大节假日回来与村民联络下感情。他是外地人,不住村里很正常。

但村长是司徒村的村民,祖祖辈辈都埋葬在司徒村的后山。就连他都跑到城里长住了,还怎么号召村里的年轻一代回来呢?

因此京城里来了一位身残志坚的富少,大手一挥就建了一个美丽的荷塘还火遍全网,引得前来司徒村游玩的旅客络绎不绝,这简直是司徒村的哪个祖坟冒青烟了,就连那些不常回村的村民知晓后,都为自家村庄而感到骄傲。

于是村长及村官火速联系上司徒安然,并放话,尊贵的京城富少想在司徒村怎么搞建设,就怎么搞建设,他们——村长、村官以及全体村民——毫无意见,还精神鼓励。

“怎么不让他们进村?封村?都2023年了,”陆和暄皱着眉宇,看着眼前的荷塘月色,目光幽深,“然然姐,封村,或将荷塘围起来,不让人来看,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司徒安然叹息一气,心想,知她者,还是暄儿也。“不,我的真实想法是,他们来是一件好事,农村需要一些人气,也需要一些发展。只不过这些荷花,是你为纪念你母亲而种的,却遭到他们如此摧残,我不忍心。”

“我想,折损几朵花,母亲也不会不高兴,”看着满池塘的荷花在月色星光下圣洁而安宁,如同甜睡中的美人,荷叶影影绰绰,在黑夜里藏着神秘,陆和暄幽幽地说,“但如果因为几朵花被损就封村赶客,我想母亲才会不高兴呢。”

他想起了欧洲那些小村庄,古朴典雅又不失人间烟火气,又想起司徒村以及当下的中国农村,冷冷清清、接近凋敝。也许,他可以在这里做点什么,让司徒村恢复中国农村的浪漫与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