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祝你生日快乐!”林正一也看向司徒安然,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他无框眼镜背后的双目含着真诚的笑意,嘴角微扬带着明媚的笑容。
司徒安然有些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谢谢你。”几乎是下一秒,她的理智就恢复过来,朝着众人大声说:“谢谢你们!”
接着,特意从北京邀请过来的大提琴家拉出了第一个音符。
就像是落入玉盘的珠玉,这个音符一响,就把大伙的听觉神经都吸引过去了。厚重的、充满力量的音色,拉出了经典婉转的《我心永恒》。
旋律一响起,悠扬而深情,充斥在餐厅每个角落,也充斥在每个人的听觉细胞里。大家被如此音乐带至电影《泰坦尼克号》里,被这穿透人心的恒久爱情征服。
就在大伙都陶醉在音乐的美好中时,司徒安然心里总有些许不安。她悄悄环顾四周,莲石酒庄所有工作人员都到齐了,包括厨房阿姨与打扫卫生的阿姨。
唯独不见陆和暄。
在找陆和暄的何止是司徒安然。李工和马工都急坏了,宴会都开始了,这小子死哪去了?姚工和刘工也急坏了,那么一个玉树临风的林少庄主就站在她俩面前,她俩却都没看到,满脑子都在想小暄弟弟在哪里、在哪里……
***
远远的,陆和暄看到,宴会开始了。下雪的天色渐暗,他置身于灰蒙蒙的雪天里,看着纷飞雪花中,酒庄餐厅洋溢着温暖的橘红色灯光。
他俩就站在餐厅门口,仅仅是背影,就让人觉得天造地设、非常般配,像是影视剧里走出来的男女。五彩礼花在他俩面前盛绽,大家站在他俩面前庆贺,那心型的玫瑰蛋糕,就是那个人对然然姐的真情表白。
他想不出然然姐有什么拒绝那个人的理由,也想不出然然姐有什么接受他的理由。任何正常人都会选择那个人,而不是他。只要用脑子想想,都会知道结果。
一时之间,陆和暄心灰意冷。他不想进去参与然然姐的生日暨送别宴会,因为他不想在大家面前强颜装笑,他都要哭了。
有泪水润湿了他的双眼,朦胧了他的视线。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冲进漫天雪花里。
还有一个人,在漫天雪花中开车而来。
西北的大雪让来自南方的他慌了神,天气预报也没说要下雪啊。没怎么见过雪的他一开始还是很兴奋的,但随着天色越来越阴沉,世界笼罩在一片茫茫白雪中,难分东南西北,他就开始慌了神。
“靠,这鬼地方,亏她还能待上一个多月!”他咒骂了一句,紧拧着好看的剑眉,性感的红唇骂骂咧咧的,时不时露出一口大白牙。
气温越来越低,车内开着暖气也不够抵御严寒。他从后座的行李里掏出一条针织围巾围上,那是她亲手织给他的。她的好他一直记着,只不过,她能不能迁就他一回?就一回!
这时,他看见迎面跑来一个人。“靠,真男人!”他吐出这句话,便摇下了车窗,喊停了风雪中奔跑而来的人。
“老兄,玩命啊,这样跑不出事?”他微微探出头,问。
陆和暄停下奔跑的脚步,狐疑地打量着来人。很显然,他不是西北当地人,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清秀又不缺英气的脸明显是南方人里的美男子,而他开口讲话的语调颇为熟悉,但陆和暄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问你个事,附近是不是有个莲石酒庄?怎么走?哥我迷路了,这茫茫白雪,开不下去了。”说开不下去是好听的说法,他其实是不敢再开了。对于一个几乎不曾见过雪的南方人来说,要他在雪天里开车,这妥妥会出交通事故。
陆和暄继续打量着来人,猜想也许是林正一的朋友,于是点点头,指着后方,说:“对,往前开,就是了。”
好不容易逮到个人,他可不想就此放手,于是打开车门出来,捉住陆和暄不放:“唉小兄弟,帮个忙,会开车吗?”
陆和暄点点头。
“太好了,小兄弟帮帮忙,开车带我去莲石酒庄。靠,这雪天地滑,我开了一个多小时,几次差点翻车!”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把陆和暄塞入车内驾驶座,而自己则走到另一边开门,坐进了副驾座。
陆和暄就这么被塞进车里,坐在驾驶座时还一脸懵圈。什么,我被绑架了么?现在出手打他,会不会太晚?陆和暄从不怀疑自己的打架实力,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打,和现在打会不会太晚。
“兄弟,先谢你了,麻烦去莲石酒庄吧,”拉好安全带后,他还不忘自我介绍,“我,李凌云。怎么称呼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