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蝶看着九人,淡淡一笑,走上前一步,苏华反应比江明耀还快,将江明诗护在身后。
“我要是想杀你们,从我进来的那一刻,你们就进阎王殿了。”雪蝶无奈,她在这些孩子们的印象中就是坏人。
风中没了腥甜,龙门的梨花又开的旺盛,空中无处不飘零着它们的身姿,空气中也被它们张扬着清淡的芳香。
澹台池带着帝墨寒来到一座宫殿里,里面灰暗压抑,他狠狠地将帝墨寒摔在地上,禁锢他的双手,半跪在他身边,一双红瞳额外妖冶,“帝墨寒,你不是一向自持圣洁吗?本尊今天就要将你那所谓的圣洁压在我的身下。”
他低头侧目,“澹台池!”身下的人强烈反抗,帝墨寒看着发疯的澹台池,大声怒斥,他们……
“怎么,堂堂天神帝君也会有害怕的时候,还是说帝君觉得我这污浊之气配不上你圣洁的神体。”澹台池腾出一只手,抚弄着他的脸,他的衣领,他的腰身,再往下……
“澹台池!当年之事,不是……”话还没说完,他被澹台池掐住脖子。
“帝墨寒,不要在和本尊说当年,当年你所对我做的一切,本尊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本尊可以放过人界,但你神界,本尊绝不放过!”他的灭界之仇,怎么能不报,他上万族人,都死于神兵刀下,让他怎么不恨!
“本尊会让你亲眼看着神界是如何湮灭,而你,永生永世都将囚于这里。”澹台池的手愈发用力,仿佛要将帝墨寒掐死。
一声铃铛落,他擡眸看去,松开帝墨寒,去捡铃铛,眉头微皱,“还留着它干嘛。”狠狠一捏,铃铛变成粉碎。
“不要!”帝墨寒看着破碎的陈情铃,心中悲痛不已,来不及抓铃铛的手倒了下去,人也倒了下去,闭上眼睛,眼角留下一滴眼泪。
澹台池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心也跟着慌了一下,握着手里的东西不由的紧了紧,他起身,挥手间,黑色的玄铁链锁住了帝墨寒的双手。
他要让他无处可逃,转身离去,宫殿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都听得到帝墨寒的呼吸声。
他从未想过逃,他也逃不了,他如今不过是废了修为的凡人,他能逃到哪里去。只是澹台池不知道他废了修为,又为何废了修为。
澹台池被仇恨蒙蔽了内心,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了,他能做些什么呢?护不住他,也护不住神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这个帝君恐怕是最无能的一个帝君。
“咳……咳。”嗓子被掐的干涩,他咳了起来,越咳脸色越白,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漆黑的屋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吾之死,能够抵消你心中的仇恨,那便是我的荣幸。”薄唇轻起,做了决定。
他起身,铁链跟着响动,好在铁链够长,他能够简单的在房间里走动,他摸索着房间,一处又一处,铁链拖地的声音尤为刺耳。
他摸到了一个瓷瓶,很凉……他将瓷瓶摔在地上,瓷瓶落地破碎,他捡起碎瓷,缓慢走到门口,门上有几个破洞,月光照了进来,他伸出手去触碰那月光,可铁链限制着他,他够不到。
算了,收回手,掌心的冰凉碎瓷都有了一丝他的体温,他拿起碎瓷,用力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脖子一道血痕,鲜血染红衣领,手中碎瓷落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靠着殿里的柱子,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听说凡人死后,会去鬼界,踏那忘川河,饮那孟婆汤,过那奈何桥,重新入轮回,下一辈子,还不知是为人,为兽,为物。
他的呼吸越来越弱,血越流越多,可他并不觉得痛苦。
门被踹开,张扬的红袍踏了进来,月光照射在门口处,澹台池眉头微皱,只因空气中有血腥之气,他的红瞳闪了闪,没看到殿内的人,他连忙转身出了房间,站在门口,四处瞥了一眼,不可能,那玄铁链是他亲手锻造,专克神界,他不可能摆脱。
越想越不可能,他站在门口,看着殿里,殿内瞬间烛火通明,一眼就看到那角落里的血泊身影,他跑过去,“帝墨寒!”
整个人都冰凉冰凉的,脖子上的血都快干涸了,他伸出手,红光抚在他的脖子上,红瞳中都有些急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收手,铁链也随之消失,原本苍白的帝墨寒恢复了血色,澹台池变得苍白起来,他将帝墨寒抱起来。放在旁边床上,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吵醒他。
他不嫌弃他的血衣,还是紧紧抱着他,闭上眼睛,沉重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帝墨寒醒来,身上的玄袍已经换成了白袍,他打量了一眼房间,他为何…
澹台池这次没有踹门,轻轻的将门推开,手里端着水和毛巾,帝墨寒看着门口进来的人,一袭红裙,三千银丝披着,眉间的曼珠沙华还是那么妖冶,是慕容卿的颜,还是凤君卿的貌。
“卿卿!”帝墨寒起身,或许是有些激动,不小心踩到袍角,险些跌在地上。
变成凤君卿还是慕容卿的澹台池,及时扶着了他,手里的水盆都没来得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