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单手握着红袖,如月华如流水的发丝被束成马尾,风吹起来,潇洒自在,她就站在海棠花下,提出一个新的疑问:
你该如何定义存在,是□□,还是精神?
常羲不是因为这一具□□才成为常羲,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由过去无数个片段组成,更重要的,是躯壳内那个永远倔强的灵魂。
“那些过去塑造了我,每一个行为背后的情感、动机、纠结,最终构成一个完整的我。”
琥珀一样的酒液撒下,她抱着黑猫,眼神像是蜜糖般的甜,这是个很少见的样子,还没等我看够,耳边就只剩下她的声音了。
清朗、微冷,回响在山与山之间。
她说:
“这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死去,但人间的爱愿却不曾有丝毫减损。”
她说:
“你认为,他们都不再是我,可我倒以为,那世世代代的生命延续,哪一个都是我。”
“他们因我而在,因我而问,因我而思。”
她说:
“名字就如同鸟雀,那个灵魂将要再栖息于怎样的肉身,被赋予怎样的尘世之名,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往来光景尽是虚无,浅笑轻颦,梦不过一场落花,不必记挂。
可惜深眠的常羲不知道,她的朋友们都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