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唔……”
霍雨浩捂着头醒来，就看到自己躺在帐篷最中间，旁边珂珂一脸担心，直到确定他真的没事后才送了一口气：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要不是呼吸还算平稳，我和橘子都要回去找轩老师了。”
运转魂力看了看体内的伤势，霍雨浩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红尘庇佑很好地护住了他的身体，睡了这么久应该是因为银狼的灵魂冲击太过强大。
环视一圈后，他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心里疑惑，开口询问道：“珂珂姐，我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橘子学姐去哪里了？你有没有看到一只鸟？”
“哎呀，你的问题可真多。”珂珂一边帮助他坐起身靠在垫子上，一边回答。
“现在是大中午，橘子当然是做饭去了，还有……”
她未说完的话语被另一道温柔的声音接上，门口帘子掀起，一道曼妙的人影端着热腾腾的粥进来，放在霍雨浩面前，正是做好饭回来的橘子。
她把湿巾折叠好放在霍雨浩手边，肩膀上的白鸟顺势下来，蜷在了珂珂怀里。
“看，你就是被她带回来的，当时我和珂珂没有接到你的报平安，正准备进山找你，没想到一只白鸟落在面前，她背上就是受伤昏迷的你。”
“我们赶忙把你转移到帐篷里，处理身上的伤势，明明没什么太致命的，但三天里就是不醒，我猜是精神识海出了问题，和珂珂商量如果明天还这样，就启程回去找医生。”
“好在你醒了……”
在霍雨浩解决完午饭后，橘子和珂珂端着碗筷出去，给他留出休息的空间。
闭上眼，霍雨浩沉浸精神，进入识海里：“天梦哥，你在吗？”
“怎么了？”白色臃肿的身体从平静的湖面缓缓爬出来，他扬了扬脑袋上的两个触角，低下头看
“你还记得我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天梦冰蚕歪着头，状似思考的样子：“没有，我们住在你的精神识海里，只能通过你的眼睛看向外面的世界，在你睡着后，精神识海自动收拢恢复伤势，我们也陷入沉睡。”
“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没事，也许是我想错了。”犹豫片刻后，霍雨浩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在他养好伤势后，橘子和珂珂才开始测试魂导器，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们不仅得到了实验结果，还为霍雨浩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第四魂环。
一切准备就绪，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常羲站在最高的枝桠上梳理羽毛，等
看出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愿，金辗转反侧了几天，还是问出他困惑的问题：
“常羲，我相信你不是冲动的人，但为什么明明知道唐三在盯着霍雨浩，还要去杀他呢？”
“我就知道你憋不住…”白鸟慢条斯理理清打结的羽毛，把每一丝翘边都抚平贴近身体。
上次她把红袖抛出去的时候，比外面风雨更响亮的是这头老龙在识海里尖锐的爆鸣，经常这样，她都害怕他嗓子吼岔劈了。
“别担心，我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
被人直接戳破了心思，金满脸通红掩饰自己：“谁担心你了，况且我问的是为什么，你不要学那只黑猫转移话题……”
看着常羲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连梳理的动作都停了，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我不该胡乱说话的…”
空气穿过树林，将叶子深色的一面翻过去，露出背面浅浅的脉络，长出叶子的银杏树，像是挂了一身鱼尾巴，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地响。
常羲将放空的思绪收回来，安抚尾巴不安摇动的金：“没事，不提这个了。”
“这件事一定要说的话，我只是想做一个实验。”
？？？
金小小的眼睛里藏着大大的疑惑。
“在我眼中，命运是所有可能性的集合，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所有都是未知的，每一个人不同的选择都有可能导致最终结果不同。”
“你这话就像人类里的老学究，还是一辈子都呆在图书馆里的那种。”
果然被关久了，脑子就是会生锈，金从垃圾堆里翻出长久不用的智商，擦干净放回去思考她的话。
“按照你的逻辑，结果与过程都是未知的，就没有什么确定的事情吗？”
“有，已经发生的事情和构成世界的法则会归束这些可能，从这条线延伸下去，无论怎么发展，事情都不会跳脱出一个框架，我把它叫做命运的阙值。”
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和金一样的颜色，恍惚间，金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这具身体，站在面前与她对话，他感觉自己隐约触摸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