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推开了门。
朦胧的灯光下，里面美得像一幅油画，一墙之隔，隔掉了外面所有的霜雪。
书架上又多了一些东西，有个小仙人球很可爱，花瓶里的花换了，原本好像是紫的。
宁钰正窝着看书，见常羲进来，高兴地把手里的东西丢掉，赤着脚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姐姐，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那双亮着的黑眼睛击中心脏，这一刻，沸腾的血液都安静下来：我知道，有人等我回家。
常羲眉眼带上点笑，原本锋利的血红柔和成水。她接住这个拥抱，一手提着蛋糕，一手称了称宁钰。
“重了，挺好的，晚饭吃了吗？”
“吃了，这是什么？”
“给你带的好吃的。”
于是他欢呼一声，跑进厨房里取餐具。常羲摇摇头：还是个小孩子呢。
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碰了碰旁边瓶子里的小花，花蕊的嫩绿一直向外延伸，到了最外面的花瓣已经是白色了。
是太阳草吧，不知道人类管它叫什么。
“这个是小雏菊。”宁钰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常羲的动作补了一句。
“上一个紫的呢？”
“哦，那是洋桔梗。”
他坐在对面，看着盘子上精致的花边有些无从下手。
“这是蛋糕。”常羲主动拿过小刀，“一般是过生日的时候用来许愿庆祝的，你知道自己的生日吗？”
“不知道。”
他看上去并不伤心，端着盘子，眼巴巴等自己的那份。
于是常羲松了一口气，接着说：“也没这么多规矩，什么时候想吃了，我们就去买。”
“那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也可以许愿，让姐姐替我实现吗？”
“可以。”
宁钰高兴地双手合十，点燃的蜡烛照亮他眼底的星星：“我想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咳……换一个，永远太难了。”
世界变化很快，有的人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今天可能就刀剑相对。更何况，我是魂兽，身上背着血海深仇；而你还小，有很长的人生要走……
年幼的那一个还在许愿着永远，年长者却早已预料到了分别。
“你可以骗骗我嘛～”他抱着常羲撒娇。
“才不想骗你，万一到时候你又哭鼻子怎么办？还有，许愿不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叭……”宁钰拉长声音。
他听不到另一个人未尽的话语，但能感受到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于是宁钰闭上眼睛，许下第二个愿望：
我要永远站在姐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