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只愿意被道标书写,书觉得自己脏了。
中岛凛在一旁听着书页在空中飘着发疯。
她帮它链接上本体后，它就这个状态。
看着屏幕上禅院甚尔发来的两条信息，中岛凛垂眸沉思，她需要快点解决掉这边要做的事,甚尔被人缠上了。
提醒他注意安全,中岛凛放下手机,手伸向身后盘起吹干的头发。
随手从空间取出一支现搓的簪子。因为用矿石材料现做,她只在上面雕刻了一朵雏菊。
原来的那支簪起头发的簪子已经扔了，包括见山口岚时的那套衣服也扔掉了。
穿着本田拿来的新衣服,中岛凛将细长的簪子插进发丝中，整理好后才擡眼看了眼书页。
“你和敦是什么关系？”
书页停了停,飘到中岛凛面前,语气中还带着看到本体上的文字时的气愤。
“敦是我的道标。我是他的记录者。”
“原本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都是因为山口岚把世界搅得一团糟,我们才会分开。”
本田荟子在一旁看着飘来飘去的咒具和中岛凛有时说话却没有任何声音的样子,明白这是不能让她知道的话，懂事地退出了房间。
中岛凛看着面前飞舞着的书页,“记录者是什么意思？”
书页在空中沉默了一下，从头讲起。它所属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把这些说出口也不会有事。
“我所属的世界在诞生世界意识的时候也创造出了一本空白的书作为世界意识的载体,写在书上面的事会变成现实。
“但你并不是世界意识。”中岛凛坐在软垫上，听到书页的话说道。
那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早就和世界一起消亡了。
“是的。我并不是世界意识。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我只是个物品。”
书页对中岛凛说道,心中诧异这个人类怎么看出来的,他什么时候又说漏嘴了吗？
“那时我的身体里记录着世界上所有生物的命运。在生命从诞生到毁灭的命运中,中岛敦引起了我的注意。”书页回忆着，纵使不能再相见,中岛敦的特别也始终在记忆里。
“他的命运出现的那一刻，瑰丽的灵魂色彩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让只是一个物品的我感受到了一生难忘的温暖。”
听到了这个词，中岛凛没想到书和中岛敦的关系和她竟有些相似。两个非人因为人类的灵魂接触到了情感的世界。
敦的灵魂确实温暖的让人不舍。
中岛凛忽地笑了，温柔的爱意在眼中绽放，烛光下温婉动人。
“在那个瞬间，我就决定我的本体里除了他，其他生命都配不上我。”
书页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声音中是和它告诉世界这件事时同样的兴奋张扬。
中岛凛想到中岛敦抱着玩偶在床上求抱抱的可爱样子，赞同的点了点头。当时她碰见敦的灵魂，就想着这个孩子必须是她的。
“因为对记录的命运有了自己的标准，我就诞生了自己的意识，也不能再作为世界意识的载体。我告诉世界，我要等待着中岛敦的出生，我要只记录中岛敦的命运。”
“在相遇前的无数个纪元中，中岛敦是我的道标。我忍耐了很久很久的寂寞才等到他诞生。原本我都想好了要在记录完敦的命运后，我可以和他一起长眠在命运中。”
书页说道这里情绪有些委屈，对中岛敦的称呼也变成亲密的敦。
他最美好的愿望才开始了一点点就破灭了。
“我才找到敦三年，那个世界就爆发了战争t。等我联系上世界意识，才知道这个女人是把人类的灵魂当成自己的养料。几个超越者为了得到山口岚的爱把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杀了供养她。”
她曾在遇见敦时见过这个故事，但中岛凛没有打断书页的叙述，她只是想到那个请求她保护中岛敦的世界意识。战争熄灭了人类存续的未来，这不是世界意识的错，那个世界意识是爱着人类的。
“后来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了我的存在，向人类世界公布了我的能力。在那之后，人类欲望的火焰愈演愈烈。我和敦是一体的，他们为了得到我开始悬赏敦的身体。在躲藏时我把敦拉进了书内，敦在那里见到了他的命运。”
书想起当那个孩子见到未来的自己被围在办公室中手捧着生日礼物笑得满脸幸福和快乐，小孩眼中全是羡慕和开心。
如果再来一次，书还是会为了让中岛敦活下去把他拉进书内世界。
再来一次，中岛敦还是会做出牺牲自己的选择。
“因为我选择只记录敦的命运，所以早在诞生时我就独立于世界上，世界的毁灭不会影响我的存在，我打算带着敦立刻离开世界，去其他世界生存。我都想好了，就算再难也要得到世界的认可，让敦安安稳稳的生活。”
“可是那孩子知道自己的同伴都死了后，不能再毫无牵挂的离开世界。我不理解为什么已经不会实现的未来，还要当成真的。可是敦想要保护同伴，我同意了一起带走他们迷失的灵魂。但是因为我之前许下的愿望，我的身体不能接纳他们。为了容纳其他人，敦献祭了他的命运。”
紫眸瞬间看向它，中岛凛站了起来，目光紧盯着面前的书页，唇角的笑已经消失。“你说什么？献祭！”